孙绍宗目送她离去之后,转回头就见石榴挑着灯笼出来,边嬉笑着将他从头照到脚,边使眼色示意他往里间窗户上瞧。
抬眼望去,却见那窗户里朦朦胧胧有个影子,显然是阮蓉在听墙根儿。
啧~
大概是担心自己被尤二姐拉走吧。
孙绍宗这般想着,也就没急着过去骚扰儿子,而是先到阮蓉房中。
不过有那夜风流打底,孙绍宗又怎会迁怒到尤氏头上?
当下笑道:“眼见就是三姐儿和柳贤弟好日子,只怕场面不热闹,那还会把帮衬人往外推?宁国府那边儿若是想添置些装裹什,也无须同商量,妈妈自己做主就成。”
“哎!”
尤母顿时喜笑颜开,拍着腿道:“就说二爷是个大度——那明儿就让大姐儿过来瞧瞧,帮三丫头掌掌眼!”
尤氏要上门?
力,自然还是这种从小就以恩义笼络,更值得期待与信任——不过孙绍宗如今这位份,也不好上赶着去迎合个小小少年,只能稍做提醒,等着那李贤上门。
路无话。
到家时早已是月朗星稀,孙绍宗在堂屋门口站住脚步,正准备唤石榴提灯笼出来,好祛除身上沾染阴气,却忽见西厢房里闪出个人来。
初时还以为是尤二姐又伺机上来痴缠,直到离得近,才发现来人是尤氏姐妹母亲。
因打定主意,要将尤三姐从孙家嫁出去,所以尤母前几日,就带着女儿起入住孙家——尤三姐单独得个小院,尤母则是同香菱母亲住在起。
“怎,怕老爷……”
进门原是想打趣阮蓉几句,谁知却见阮蓉愣愣坐在梳妆台前,眼角隐隐带些泪痕。
孙绍宗顿时慌手脚,忙上前拢住她肩膀,关切问:“这又是怎得?好端端怎掉起金豆子?”
阮蓉顺势把头往他怀里扎,闷声道:“连这孤儿寡母做亲事,都有亲戚上赶着来问,偏孤身人,大半年连封书信也没有。”
莫说便宜老丈人,如今已经被关进茜香国天牢,就算他好端端,以茜香国现在形势,
孙绍宗心下闪过尤氏那娇小玲珑身段,再想想尤二姐珠圆玉润柔弱无骨春情,这名义上姐妹两个,还真是天壤之别。
倒是那尤三姐兼有两人长处,论大胆妩媚又犹有过之而……
呸呸呸!
连啐几声,将不该有念头驱赶出脑海,孙绍宗这才道:“若是宁国府大太太亲至,明儿不妨先请到大嫂那里招待,左右她们也是姑嫂,素日里也有些交情。”
尤母叠声应,这才千恩万谢回西厢。
尤二姐既是小妾,其母自然算不得什正经长辈,所以孙绍宗也只是微颔首,问道:“妈妈,这般晚还不回去安歇,莫非有什事情要同商量?”
这时节‘妈妈’二字,虽然也能用在母亲身上,但主要还是对年长女性以示亲切称呼。
那尤母也不敢托大,忙矮身道个万福,又忐忑陪笑道:“原本不敢麻烦二爷,可老婆子今儿收个口信,是……是宁国府下人捎来。”
孙绍宗顿时恍然,那尤氏毕竟是名义上长姐,这眼见妹妹就要出嫁,怎能点儿反应都没有?
至于尤母这吞吞吐吐样子,则是在顾忌孙绍宗与宁国府恩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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