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将手里犀角梳往梳妆台上摔,面沉似水出卧室。
到客厅里,她将两排银牙咬咯咯作响,暗骂几声‘冤家、孽障’,又勉强平复下心头恼怒,这才卸下横闩推门而出。
善姐正在院里心有不甘修整着花圃,眼见王熙凤沉着脸从里面出来,忙把修缮枝叶剪刀撇,上前躬声见礼。
不等她把礼数行完,王熙凤便劈头盖脸地问道:“二爷是不是在书房?”
善姐听语气,那身子忙又弯几度,怯声道:“应该是在书房吧?反正今儿早起来,奴婢没瞧见二爷出过房门。”
就这简单?
王熙凤狐疑打量平儿半晌,忽然想起段说辞,忙道:“那二爷真要把你送给孙家二郎为妾呢?你莫非也打算随二爷意?!”
眼见她终于意识到关键所在,平儿心头不由得突突乱跳,勉力压抑着垂首道:“奴婢真倦,若是孙大人不嫌弃奴婢这残花败柳身子,奴婢……”
“不成!”
谁知王熙凤忽然低吼声,决然道:“你是屋里丫鬟,是走是留,还轮不到他贾琏做主!”
听罢昨夜发生切,王熙凤赤着两条纤匀有度长腿,趿着双杏色绣花鞋,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,眉宇间复杂情绪,几乎都够开间杂货铺子。
好半晌,她才停住脚步,猛地转身面向平儿,几乎将肩头披着外套甩脱,却连扶也懒得扶把,直瞪着那丹凤三角眼,字句逼问道:“事已如此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虽只是几个字,却仿似已经透支王熙凤全身力气,那高耸入云胸膛急剧起伏着,险些涨裂鸳鸯织就欲双飞肚兜。
平儿手脚并用转换跪姿,又对着王熙凤磕个响头,木然道:“实话不瞒二,nai奶,其实奴婢昨儿晚上若是执意不从,孙大人必然也不敢强求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!”
王熙凤也就是随口问,也没等善姐把话说完,就撇下她径自到内书房门前,抬手在门上重重拍拍,原是想敲门来着,谁知那房门却是虚掩着,被这重重拍,竟吱呀声左右分
说着,把那绛红色外套仔细裹在身上,又取亵裤和五色百褶裙穿戴整齐,匆匆梳拢着头上青丝,不容置疑道:“你就权当这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,二爷那边儿,自然会替你讨个说法!”
碰!
话音未落,平儿又个响头磕在地上,悲声道:“还请奶奶怜惜,若非二爷许诺要把奴婢送给孙大人,奴婢也不敢舍身子……”
“不是说?!”
王熙凤回身恼怒横平儿眼,再次强调道:“会替你向二爷讨个公道!”
王熙凤厉声道:“这事儿虽是二爷办荒唐,可你这小蹄子若是没存着外心,又怎会稀里糊涂上孙二郎床?!而且竟还是和姓林小蹄子床两好!”
说着,对贾琏怨气,倒真分大半在平儿身上,提起绣鞋对着平儿比比,有心脚踹将上去,可看平儿那脸坦然之色,又硬生生忍下来。
板着脸喝问道:“说,你这大早跪在面前,到底有什打算?!”
“回二,nai奶话。”
平儿脸上露出些凄然之色,幽幽道:“奴婢倦、也厌,索性便随二爷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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