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?!”
心下越是怂,就越受不得别人点破,齐鹤凌当即跳三尺多高,面红脖子粗地叫道:“是恨!恨那昏君父子*猾,竟弄出个假太孙鱼目混珠;恨那太上皇年老昏聩,竟然坐视皇统旁落,生生毁咱们大好局面!”
牛继宗嗤鼻声,哂道:“你莫忘,当初咱们敢铤而走险,就是欺他年老心软,不负当年杀伐果断——这弱点你能利用,旁人自然也能利用。”
被哥哥连拆几回台,齐鹤凌彻底没脾气,松松垮垮往草席上瘫,苦笑道:“如此说来,咱们兄弟岂不是只能乖乖等死?”
“等死?”
他虽是文职,却生副雄壮粗豪身板,反倒是顶着勇毅伯名号牛继宗,生清秀儒雅风度翩翩。
当然,此时牛继宗身重孝,脸上有只是阴狠,却哪里还存留着半分儒雅风度?
就见他眯着双目,冷笑道:“你咽不下又能如何?难道还想杀入皇城,将那昏君头颅砍下来做祭品不成?”
“……”
齐鹤凌顿时语塞,愤愤又坐回草席上,攥着拳头往地上连捶三下,直震虎口发麻,这才闷声道:“大哥也别挤兑,真要是到那份上,就是拼着死,也要去皇城里拖几个人垫背!”
床上丢,不管不顾扑上去!
李纨被他这如火般炽烈激情,弄神魂颠倒,眼见被剥成只白羊,才忍不住羞道:“你这冤家,今儿怎得这般心急……”
“不是你说急色?这就急给你看!”
孙绍宗口中嘿笑着,心下想却是,无论再怎收拾身上难免会留下些痕迹,若不开门直接莽波,哪里能遮掩过去?
也幸亏他有副钢浇铁铸身板,若换成旁人这急急忙忙赶场,还真未必能‘挺’过来……
牛继宗嘴角上翘,露出抹阴狠之色:“只要姑母还在,咱们就未算是输!你且安心等着吧,估计要不多久,这大周朝就该变天!”
“糊涂!”
牛继宗猛地往前探身,半跪着揪住他衣领,咬牙切齿质问道:“阿母仇和你性命,难道只值几个丘八狗头?!”
齐鹤凌被他吼缩缩身子,却又忍不住分辨道:“除此之外,咱们还能做什?眼下咱们牛家可说是众叛亲离,就连水榕那厮为撇清关系,也不惜落井下石……”
“怎?”
牛继宗又喝问道:“你怕?!”
话分两头。
却说就在孙绍宗奋起余勇,在不可名状战场上激斗时,镇国府牛家却是片愁云惨淡。
当啷!
先是件唐三彩马踏飞燕,以粉身碎骨为代价,打破后院书房死寂,随即又听通政司左通证齐鹤凌咬牙切齿咆哮道:“咽不下这口气、咽不下!”
这齐鹤凌虽是姓齐,却是勇毅伯牛继宗亲弟弟,只不过是年幼时过继到齐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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