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嘛!
看来无论嘴上说再怎器重,忠顺王也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枚棋子——哪怕是比较重要棋子,只要主人打定主意,也样是当炮灰命。
若是般棋子,自然只能乖乖就范。
好在孙绍宗如今也不比从前,手上并非没有抗衡忠顺王本钱。
“此事下官怕是有心无力。”
他确没有说出来,但脸上表情,却分明是在告诉孙绍宗:你猜没错,赶紧按照这个思路去查。
这可真是够毒!
要能给牛继宗栽上弑母罪名,也不用再查别罪证,直接就是千刀万剐下场。
看来忠顺王是迫不及待,想让牛家彻底垮台……
相应,这事儿风险也是极大,中间个闹不好,就能把孙绍宗身家性命赔进去!
是牛家兄弟来说吧?
周谟身为忠顺王心腹,难道还想替牛家喊冤不成?
孙绍宗狐疑道:“周长史意思是……”
“永宁二年。”
周谟没有直说,反而讲起古来,就听他掰着手指头,道:“距今也有小四十年,当时太上皇初登大宝不久,朝堂上两位相爷争锋,搅是天昏地暗人人自危。”
就见他正色道:“太子殿下案子直也还没能查出蛛丝马迹,顺天府又大摊子事儿,下官实在是分身乏术。”
周谟脸上笑容顿时僵住,把茶杯往桌上顿,怒视孙绍宗道:“你这是想拿太子压们王爷?!”
“不敢。”
孙绍宗不卑不亢道:“太子和王爷乃是至亲,下官为太子分忧,亦是为王爷解难。”
孙绍宗皱眉道:“兹事体大,若没个因由如何去查?当年那郭恒之所以会露出马脚,也是因为家人主动举报,才引来朝廷追查……”
周谟插口道:“保不齐镇国府奴才,也有人愿意出首呢。”
保不齐?
恐怕是早就买通好牛家下人吧!
孙绍宗这下算是彻底明白,忠顺王已经私下里把事情铺排好,眼下只差他这个有‘神断’之名人,把这事儿揭开、坐实!
“当时御史中丞郭桓,因被推到风口浪尖上,身家性命岌岌可危,为求自保之下,这郭恒竟做出桩骇人听闻兽行——他硬是将生身母亲活活药死,意图借丁忧之名离京避祸!”
郭恒事情在大周朝流传极广,甚至当初御史台改为都察院,也是由此而起——可问题是周谟忽然提及这事儿,又是出于什目?
难道说……
孙绍宗瞪大眼睛,失声道:“莫非周长史是在怀疑,老封君死并非意外?!”
周谟轻轻笑,端起茶杯吹吹,不慌不忙道:“周某可没这说,不过要是孙大人有此疑虑,倒不妨着手查访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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