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前院,孙绍宗略犹豫,并没有急着出门,而是转到去西跨院客房。
到其中间客房门口,孙绍宗正待上前推门而入,就见彩霞端着盆水自里面出来,见孙绍宗忙躬身施礼道:“奴婢见过二爷。”
“那少年如何?”
孙绍宗边探问着,边暗道也不知是哪个安排,竟把这恋童癖分派过来伺候。
彩霞忙道:“李公子方才吐过回,眼下又睡着。”
孙绍宗见状,又忍不住调笑道:“你不是喜欢写诗?把昨儿那事儿好生写写,写好爷重重有赏!”
说着,嘿笑着到外间,先去瞧女儿眼,见瘦巴巴个人儿睡正香,也不敢像对待儿子那般,把胡子贴上去闹她,只把根手指放在女儿掌心上,轻轻摩挲几下。
悄悄从女儿屋里出来,正准备喊石榴或者芙蓉,把自己常用蓑衣拿出来,却见晴雯独自人站在廊下,正自对着这漫天雨幕长吁短叹。
啧~
孙绍宗撇撇嘴,扬声吩咐道:“在哪里愣着作什,快去把爷蓑衣斗笠拿来!”
八月二十八,中雨。
被那淅淅沥沥雨声从睡梦中唤醒,孙绍宗小心翼翼将手从香菱胸口拿开,撩开被褥坐起身来,正想从床头把衣裳扯下来披上,忽觉手上黏黏腻腻。
低头嗅,却是微微发腥甜香。
有心叫丫鬟打水进来,先把手洗干净再穿衣裳,却又怕吵醒香菱,于是他干脆趿着靴子走到窗前,推开窗扇把手伸出去,借着雨水胡乱搓弄几下。
转回身正待去拿毛巾,却见香菱已然拥着被子坐起来,茫然四下里扫量几眼,忽然惊道:“爷怎得也不披件衣裳?”
却原来里面住不是旁人,正是前些日子断案时,遇到那聪慧少年李贤。
昨儿这少年上门应邀上门道贺,孙绍宗原是想等酒宴散,再和他单独聊聊来着——谁成想李贤却被薛蟠那厮,硬逼着灌杯烧酒,当即就醉人事不省。
听说李贤还
晴雯被唬跳,忙抹眼角泪痕,低头钻进堂屋,不多时捧着全副雨具出来,冒雨送到西厢。
孙绍宗接过蓑衣斗笠,也懒得理会她那些情情爱爱小心思,直接吩咐道:“少爷哪边儿有奶娘盯着就足够,你先转到香菱屋里伺候着吧。”
晴雯娇躯颤,心下明白这是彻底把自己当成府上丫鬟,而不是什注定要离开匆匆过客。
她忍不住抬头瞧孙绍宗眼,欲言又止半晌,最后却还是乖乖点点头,只是边点着头,那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。
孙绍宗此时已然披挂整齐,见状二话不说,大踏步闯进雨幕之中。
说着,取孙绍宗衣裳就待过来侍奉。
“你躺着、你躺着!”
孙绍宗忙上前把她摁回去,顺势夺过自己衣裳,道:“说是已经出月子,可这下雨阴天也该小心着些——何况还开窗户。”
说着,三下五除二把衣裳穿戴整齐,又摸出怀表瞧眼,眼见已是卯正初刻【六点十五】,便道:“今儿要去衙门点卯,就不在家里吃早饭,你也别急着起来,好好睡上觉再说——左右是刚素大半年,姐妹们也不挑你理儿。”
香菱脸上顿时潮红起来,羞支支吾吾,也不知该说些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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