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用袖子揩去眼泪,磕头道:“小人知罪、小人知罪可,青天大老爷只管问,小人定知无不言!”
“那好,且问你,最近这两个月里,你妻子可曾去大户人家接生过?”
“不曾!”
刘长生想也不想便摇头道:“这两个月都是街坊邻居请她接生,倒不曾去过什大户人家。”
听得这话,孙绍宗顿时疑心大起,虽是夫妻体,可这涉及到王氏两个月里行止,按理说刘长生怎也该先回忆下,再回答自己问题才对,如今却是脱口而出,丝毫没有半点迟疑。
“带到里面来吧。”
交代声,孙绍宗当心进到客厅,在正中公案后面坐定,又等约莫半刻钟功夫,才见褪去身雨具王氏家人,在林德禄带领下走进来。
“还不见过治中大人。”
林德禄提醒声,父子三人立刻双膝跪地,磕头如捣蒜般,满口‘青天大老爷’。
孙绍宗将那卷宗往桌上丢,淡然问道:“刘长生,根据供状所述,你曾对官差言说,妻子王氏失踪之前并无任何异状,可是实情?”
到底要不要彻查此案呢?
将怀疑重点,暂时锁定在卫家身上之后,孙绍宗就犯起难来。
有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,真要是卫家为掩饰真相,杀那王婆子灭口,自己旦出面彻查此案,当初三人合谋救下那孩子事,恐怕也会随之,bao露。
要知道,这可是欺君之罪!
正纠结着,就见雨幕中匆匆走来几人,打头紧赶几步到廊下,躬身道:“启禀治中老爷,王氏丈夫刘长生、长子刘富贵、女儿刘慧兰,业已带到。”
要,是他对王氏事情如指掌;要,就是他心下早就编排好答案!
孙绍宗依旧淡然地问道:“你说如此肯定,想必对王氏曾去过哪户人家接生,都记清二楚喽?”
“不不不!”
却见刘长生摇头道:“小人甚少问起这等事,都是那婆娘自己说——她说自从接生过那个妖孽之后,这附近大户人家就都存
刘长生忙把身子又伏底些,激动道:“回青天大老爷话,那婆娘之前好端端,头出门还说要切半斤狗肉回来,给儿子贴贴秋膘呢,谁知她这走……走就是好几天,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!”
说着说着,刘长生嗓音里就有些呜咽,后面对儿女听,也都跟着啜泣起来。
眼见这家三口就要哭声大作,孙绍宗忙道:“本官正是为找出王氏踪迹,才要细问你们些内情,你们父子不必慌张,慢慢说就是。”
说着,想林德禄递个眼色,林德禄立刻作色道:“刘长生,孙大人都亲自过问此案,你还哭个什劲儿?要想见着你那婆娘,就老老实实回话!”
这个唱红脸个唱白脸,刘长生区区个升斗小民,哪里经受得起?
原来是王婆子家人到。
孙绍宗目光往后面扫扫,就见个面貌憨厚中年男子,正领着对儿女,各自蜷缩在斗笠蓑衣里面,低垂头颅偶尔偷偷抬起,眼底杂着慌张与期待。
原本孙绍宗心下,已经倾向于要放弃此案,可对上这六只惶恐不安,却又满怀着希望眼睛,心下登时又软三分。
算。
还是先问清楚具体情况再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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