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刚到堂屋门前,就见贾雨村正稳稳当当,坐在上首太师椅上。
见孙绍宗进门,他便笑着起身道:“老弟可算是回来。”
听这意思,应该已经等有段时间。
八成是自己刚到衙门,他就得通禀。
孙绍宗心下不由得动,如果不出意外话,这老狐狸应该已经猜出,自己在暗中调查什机密,否则也不会明知自己去赵立本那里,还跑来刑名司等候。
说着,将袖子甩,也踱着四平八稳步子渐行渐远,只留下两个迷茫又惶恐小吏,在那门前相顾无语。
却说先行离开孙绍宗,走到那夹道尽头时,回头看眼枫叶掩映中户籍所,原本舒展眉头,也不由紧紧皱在处。
虽说原本就没抱太高期待,可在这四处漏风户籍所转圈,还是让他大失所望。
偏僻小院;与围墙间距、落差,均不足米屋顶;能容人轻易钻进去气窗;锈迹斑斑捅就开门锁……
这也就罢,偏还遇到个有洁癖小吏!
“大人慢走。”
赵立本提起官袍前襟,跨过四寸有余门槛,将肩膀向外倾斜着,恭敬退让到台阶下面。
说话间,他目光落在孙绍宗那身绯袍上,眼中闪过艳羡嫉妒之色——去年时候,他与孙绍宗还是平起平坐分庭抗礼,谁成想不过是大半年光景,两人之间就隔道‘朱紫天堑’?
不过这嫉妒情绪刚在心头浮起,就又被赵立本硬生生压下去。
如今可不比以前,孙绍宗与贾雨村沆瀣气,真要想收拾他这个不得势通判,怕也就是句话事儿!
不过他这般行事,显然是不想掺和进来。
因而孙绍宗也便没事人也似,笑着反问道:“老哥在此久侯,不会是又要甩给什麻烦事儿吧?先说好,可是随时能去太子那里躲清闲。”
贾雨村面色苦,无奈道:“不是老哥故意给你压担子,实是形势所迫——喏,你自己瞧!”
说着,回身从茶几上摸出本奏章来,往孙绍宗面前送。
孙绍宗也不急着去
想从中找出什线索,简直可说是痴人说梦。
没奈何,孙绍宗也只能祭出最后招——全程高冷故弄玄虚,想要诈出些破绽来。
不过看两个户籍所小吏反应,监守自盗可能性不大,眼下也只能寄望于消息传开之后,那*细恐惧他过往煊赫战绩,惊慌之下露出马脚。
这般想着,他便大步流星到刑名司里。
原是想叮嘱赵无畏寻几个信得过,暗中盯紧府里风吹草动——赵无畏既然是北镇抚司暗探,必然是经过多重考察,应该不至于和白莲教有什瓜葛。
想到这里,赵立本腰杆又软几分,直到目送孙绍宗背影,消失在户籍所西侧夹道里,这才长出口气,换上满面官威,回头呵斥道:“你等究竟出什纰漏,竟引得治中大人亲自来查?!”
“大人明鉴!”
负责这户籍备案两个小吏,慌忙叫屈道:“小人等向来尽忠职守,何曾……”
“哼!”
赵立本也懒得听这推诿之说,将袖子甩,冷笑道:“治中大人明察秋毫本事,这府里谁人不晓?真要有什纰漏,也用不着本官发作——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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