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这环老三眼见薛蟠出手大方,竟顺杆爬赖上他,天天死皮赖脸蹭嫖蹭赌——薛蟠有心翻脸吧,却又敌不过贾环甜言蜜语哭二闹。
“你说就这个货,还好意思怪到头上!”
眼见薛蟠气咻咻模样,孙绍宗不觉莞尔笑,摇头道:“先不说他,那熊广差事可曾定下来。”
“自然是定下来!”
说起正题来,薛蟠立刻又来精神,拍着胸脯道:“兄弟出马,还能有个跑儿?那老丈杆子说,只要直隶按察使司那边儿出缺,立马给他补上!”
“这小蹄子简直莫名其妙!”
薛蟠重重往椅子上顿,恼道:“当初在姨母身边时候,也没见她这般张狂过,怎得到哥哥家里,就突然换个人似?”
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,孙绍宗说不定会怀疑对方是在指桑骂槐,不过薛蟠这厮向口无遮拦,倒未必存什别心思。
因而孙绍宗只是冲他翻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个她个晴雯,还不都是被你姨母家那两兄弟迷心窍——对,方才听你说起贾环,怎个意思?他如今倒和你亲近上?”
“亲近个屁!”
听说薛蟠早到访,孙绍宗心知必是熊广之事有眉目,因而忙匆匆出后院,赶奔前面客厅。
谁知到客厅左近,就听薛蟠正在里面高声叫道:“就环老三那狗憎人嫌货,老子若不是瞧在姨父面上,还不惜搭理他呢!怎,照你这咧咧,老子反倒有罪过?”
这怎平白无故说起贾环来?
孙绍宗紧赶几步到门前,狐疑向里张望,却见客厅里除面目狰狞薛蟠之外,还跪着个身青衣粗使丫鬟——却不是那正太控彩霞,还能是谁?
此时就听彩霞以头抢地道:“奴婢不是这意思,只是三爷毕竟还小……”
说完他又想起什,忙道:“对,那老丈杆子还特意交代,让哥哥你最近多注意下湖广消息。”
多注意湖广消息?
孙绍宗闻言心下动,眼下湖广方面
薛蟠把嘴撇,嗤道:“这小子也不知被谁带去云芳斋,身上就带着六两银子,愣是叫桌上等席面和两个头牌姑娘!”
这云芳斋是与百花楼起名妓馆,主要以培养才艺俱佳清倌人著称,因它那里头牌,上个床还要磨磨唧唧走形式,所以向不受薛蟠待见。
可前些日子在百花楼里出糗,薛蟠时也不愿再去百花楼,才不得不改在云芳斋里高乐。
谁知头回去云芳斋,就赶上贾环‘霸王嫖’,被几个龟奴堵在哪里吱哇乱叫。
虽说瞧不上他那丢人现眼德行,可毕竟是名义上亲戚,再说这事儿闹大,丢也是荣国府颜面,因而薛蟠便出面帮贾环结账。
“住口!”
孙绍宗呵斥声,迈步进客厅,不由分说下令道:“你这不知死贱婢,还不给滚去赵管家那里领家法!”
彩霞身子颤颤,仰起头有心要分辨几句,可对上孙绍宗不带丝温度眸子,顿时不敢再多嘴半句。
略迟疑,她终于还是从地上起身,乖乖退出客厅。
等彩霞离开之后,孙绍宗也懒得分什主次,直接在薛蟠身旁椅子上坐,又冲他扬下巴:“坐吧,跟个丫鬟有什好嚷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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