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扯住王二狗衣领子,大声喝令他赶紧把药配齐。
王二狗好说歹说那汉子就是不听,两下里胡乱撕落着,动静便越闹越大,很快惊动后院吴掌柜夫妇。
老板娘拉住王二狗,吴掌柜拦下那外地汉子,两下里七嘴八舌问出前因后果,吴掌柜便要过那方子,仔细扫量片刻,随即笑道:“客爷不用着急,这方子应该是回春堂刘大夫手笔,他常让人在咱们这儿拿药,就算字迹模糊写,也大致能瞧出来。”
说着,取纸币重新抄录好方子,又让王二狗把药配齐,并交到那外地汉子手中,叮嘱道:“这药虽是好药,可千万不敢错分量火候。”
那外地汉子见他如此和蔼可亲,当下那态度也就软。
不用说,肯定又是初来乍到外地人,被京城泼皮无赖给坑骗,所以憋满腔怨气点就着。
虽然心下有些幸灾乐祸,不过王二狗可不敢胡乱招惹他,忙把手里药罐子放下,不咸不淡问句:“客爷要抓些什药?”
啪!
那外地汉子又巴掌趴在柜台上,把那药罐子和震起老高,再抬手时,桌上已然多张龙飞凤舞药方。
“就这,恁看着能吧!”
未时刚过【下午三点】,按理说正是上买卖时候,如意坊无涯药铺店伙计王二狗,却伏在柜台上,副‘秋高气爽正好眠’架势。
偏那素来刻薄吴掌柜夫妇,竟也没有因此而责备他意思。
这是因为京城百姓最爱讨个好彩头,所以每月初都是医馆药铺最冷清时候,就连药不能停老主顾,也会提前买下几日分量,断不肯在月初来触霉头。
唯有那得急症,或者过日子不讲究,才会选在初到药铺买药。
久而久之,这初也便成药铺学徒们,忙里偷闲好日子。
嗫嚅连道几声‘多谢’,问清楚价钱之后,手忙脚乱从腰带里摸出两吊铜钱,五十数清楚,交到老板娘许氏手中,又把剩下钱小心缠好,这才匆匆出药铺,溜儿斜风去。
“呸,不开眼东西!”
王二狗追到门前啐口,回头满面堆笑道:“还是您老会做买卖,收两
该死外地佬儿!
王二狗心下暗骂着,拿起那方子扫两眼,却发现那方子上文字,竟有小半被汗水弄模糊,再怎努力也难以分辨周全。
他不由皱眉道:“客爷,您这方子都被汗水糊住,怕是还得回去另讨张。”
“啥?不中!”
那汉子听这话,脖子上青筋都贲起老高,喷着唾沫星子叫道:“俺等着药救命类,耽误喽俺兄弟命,恁家赔得起?!”
碰!
王二狗正在打盹,耳边忽然间传出声巨响,直唬他跳起三尺多高,举着那药罐子定睛瞧,却只见店里不知何时,已然多个横眉立目中年壮汉。
而方才那动静,正是这中年汉子巴掌拍在柜台上。
未等王二狗再细看,那汉子便破口大骂道:“咋?恁个龟孙还想打人是咋?!来来来,恁爷倒要看看,恁们京城人还能把人欺负成啥样!”
这外地口音说又急又快,王二狗只勉强听个大概,不过瞧他死盯着自己手里药罐子,身上又是灰头土脸模样,便大致猜出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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