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也不是不晓得,贾琏以前常拿小厮们泄火。
可那至少都是俊俏少年人,而这鲍二非但生丑陋,为人更是懦弱无能,是个连老婆都看不住窝囊废!
贾琏便是再怎没眼光,也不该看上这种人吧?!
想想方才那‘今生来世只爱人’说辞,王熙凤心下只觉荒谬至极,甚至都有些怀疑,是不是自己
王熙凤见她在自己面前,手足无措模样,心下更是起疑心,喊着那丫鬟进不远处门厅,把两边儿房门堵,作声作色逼问究竟。
那丫鬟初时还嘴硬几句,恼王熙凤吩咐平儿,说是要烧红烙铁糊住她嘴,这才终于哭喊道:“二爷在家里,打发来这里瞧着奶奶,若见奶奶这里散,先叫赶回去送信儿。”
王熙凤听这话,哪还有什不明白?
心头酒水股脑都化作干柴烈焰,抬腿将那小丫鬟踹个四仰八叉,又连骂几声‘狗改不吃屎’,便招呼着平儿急往家里赶。
到家里,见前后静悄悄,只那书房隔间里隐隐传出些动静,王熙凤便蹑手蹑脚到窗前,只听里头贾琏道:“好人儿,都到这般时候,还有什使不得?你若许,莫说这辈子只爱你个,就是下辈子也断不肯变心!”
道:“她不爱听,哥哥却是爱听很,来来来,到席上咱们说个仔细!”
贾宝玉这走,女眷席上顿时又冷清下来,尤其李纨、尤氏两个更是魂不守舍,暗自照着贾宝玉方才描述,脑补出孙绍宗匹马单刀,大破白莲贼党英姿,时不觉悠然神往、与有荣焉。
却说这场寿宴直闹到下午,因家中有头有脸,都伺机上前向王熙凤献殷勤,连薛姨妈、王夫人也都来敬她,少不得便多喝几杯。
凤姐儿自觉酒沉,心里突突直往上撞,见那耍百戏上来,引众人目不转睛,便私底下嘱托尤氏道:“你把赏钱预备好,下去醒醒酒就回来。”
尤氏点头应,凤姐儿瞅空当,便悄默声离席而去,顺着房檐溜儿歪斜向后门行去。
也不知那‘好人儿’说些什,又听贾琏道:“什二,nai奶!她如何比得上你根脚趾头?你若是许,日后让她为奴做婢伺候你……”
听贾琏如此贬损自己,还要让自己给那贱人做奴婢,王熙凤只气浑身乱颤,脚踹开门进去,破口骂道:“好银妇,倒要瞧瞧你……”
然而骂到半截,王熙凤却忽又愣怔住,盖因那屋里除衣不遮体贾琏外,便只有个身材壮硕男子。
而这男人不是别个,正是媳妇曾与贾琏私通鲍二!
几个月前,王熙凤捉*逼死鲍二媳妇,谁曾想今儿抓*,竟又把鲍二给堵在屋里!
旁人都没瞧见,只平儿素来是她影子,眼瞅着她脚步趔趄,忙也撇下袭人跟上去。
王熙凤扶着平儿出后门,原是想寻个清净所在,点些醒酒汤来用。
谁知刚到后面廊下,就见自己屋里个小丫鬟,正站在路口探头探脑张望,见主仆两人从后门出来,二话不说转头就跑。
凤姐儿顿时起疑心,连忙喊那丫鬟回来答话。
那丫鬟初时只装作听不见,怎奈平儿赶几步,直接点破她名姓,她便只得战战兢兢折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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