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侍立杨立才声令下,左右立刻闪出几个龙禁卫,不由分说将臧父、臧母锁到墙上。
另有两人正待将刘氏也依样处置,李氏怀中女婴,早吓嚎啕大哭起来。
“罢。”
孙绍宗顺势赶苍蝇似挥手:“这孩子哭起来实在闹心,先把她们母女带下去吧。”
臧亮呆目送妻女被带出去,又听着那哭嚎声渐行渐远,心下忽灵光闪:是,那徐昆也定然是为全家老小性命,才硬要攀诬自己!
孙绍宗在旁逼问道:“如今臧亮反告你攀诬,你又怎讲?”
“回禀千户大人。”
这时徐昆才吞吞吐吐道:“卑职确……确是亲眼目睹,臧百户在鲤跃居后院徘徊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大人。”
这倒是比徐昆口舌便给多。
“好个有过无罪!”
孙绍宗冷笑着,把目光投递到徐昆身上。
徐昆立刻又将身子伏,涩声道:“卑职虽未见臧百户将纸条投进去,可他巳时末左右,在鲤跃居后院徘徊,却是卑职亲眼所见。”
臧亮闻言先是愣,随即勃然变色,俯身肩膀将徐昆顶翻在地,这才怒道:“徐昆,你这直娘贼怎敢胡乱攀诬本官!”
哗啦、哗啦。
依旧是人未至声先到,伴随着阵哗啦啦铁链声,试百户臧亮被押送到审讯室门外。
虽说官职高徐昆级,但臧亮却比徐昆要小着几岁,生宽肩、窄腰、长腿、国字脸,看上去颇有几分英雄豪气。
尤其在这地牢里关个多月,整日里不见阳光,脸都捂白皙几分,愈发显得不同于般武夫。
却说臧亮进门之后,扫见跪在孙绍宗面前徐昆,眼底不由闪过诧异之色。
可他有父母妻儿,自己难道就没有?!
臧亮非但不觉得徐昆情有可原,反倒愈发狂怒起来,时也忘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,扑上去便要与他拼个死活。
旁边两个龙禁卫小
臧亮正待喝骂,徐昆忽又个头磕在地上,颤声道:“卑职愿以身价性命,担保此言绝无虚假,还望大人千万不要为难卑职父母。”
父母?
“进去!”
便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声呵斥,臧亮下意识回头望去,却只见妻子刘氏抱着幼女,踉跄着进到审讯室里,后面跟着,则是自己那平日里养尊处优爹娘。
“都锁上吧。”
徐昆默默爬起来,仍是低垂着面孔,将五官缩在阴影之中。
这本是孙绍宗怕被臧亮瞧出破绽,所以特意叮嘱他藏拙,可落在臧亮眼里,却顿时脑补成心虚所致。
于是臧亮愈发怒不可遏,蹭下子跳将起来,直抖身上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,口中骂道:“恁爹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,你为何要这般攀诬坑害恁爹!”
徐昆漠然以对。
“徐昆。”
盖因自从被拘束在地牢之后,同行动几个人,便被分开关押至今,莫说是彼此见面,就连有关于对方消息,也从未听到过只言片语。
如今徐昆却同他在审讯室里碰头,也怪不得臧亮会多想。
“臧亮。”
孙绍宗端坐在太师椅上,沉声喝问:“你可知罪?!”
臧亮走到徐昆身边,哗啦啦单膝跪地,摇头道:“卑职只是奉命行事,当日走脱白莲叛匪,卑职有过,却无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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