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父子俩勾心斗角,谁也不肯当面把话摆明说,偏要让自己在中间作蹩子……
腹诽归腹诽、头疼归头疼,眼下毕竟还需要太子这颗歪脖树遮风挡雨,
却说孙绍宗正在推敲着陆辉心理活动,就听陆辉又沉声问道:“那你觉得,这臧亮可还有什隐瞒之处?”
其实以孙绍宗看来,臧亮应该是把能交代,都已经交代干净。
可这事儿谁会大包大揽?
更何况以陆辉秉性,只要有百分之可能,就绝不会放弃继续拷问臧亮。
因而孙绍宗干脆直接亮明底线:“大人方才也听到,卑职允诺要保下他妻女……”
听孙绍宗这番分析,陆辉似乎是想到什,张口欲言又止,最终却又缓缓摇摇头。
虽说他并没有吐露心声,但孙绍宗从他这面部表情变幻中,却也隐约猜出个大概。
倒不是说孙绍宗忽然领悟读心术,而是他其实也在怀疑,某个不可明说存在——镇国府牛家。
若不是突然出白莲教入京这档子事儿,北镇抚司肯定是要全力配合朝廷,对牛家展开明里暗里调查——当然,届时少不也要起背上逼死老封君罪名,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对方阴差阳错之下,倒让北镇抚司逃过劫。
而如果从利益最大化角度考虑,牛家无疑是最大嫌疑对象。
竟然又同日食扯上干系!
这桩桩件件,还没完没!
走出审讯室,孙绍宗心头困惑不减反增,同时他隐隐有些怀疑,这件事情与之前周曦被灭口案,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。
若真是这样,这背后掩藏阴谋与秘密,怕是比他之前揣摩,还要……
“孙千户。”
“这你大可放心。”
陆辉说着,忽又想起事,忙道:“对,方才太子府来个管事,说是殿下要召你过去奏对。”
太子召自己过去奏对?
孙绍宗顿时有些脑仁疼,这时候急着找自己过去,八成是昨儿在景仁宫里奏对,传到太子耳中——太子虽说失宠,可皇后却依旧是六宫之主,给儿子打探些消息,总还是不成问题。
奶奶!
可仔细推敲话,这种揣测却又是漏洞百出。
因为臧亮被人捏住把柄,是在广德二年冬天发生事儿。
而当时广德帝初登大宝不久,头上压着秉政三十六年之久太上皇,整日里可说是如履薄冰,处处小心谨慎不说,对牛家也是百般推崇敬重。
更重要是,当时北镇抚司也是由太上皇人在把持,这等情况下,牛家又有什理由,要往北镇抚司掺沙子呢?
再说就算真要掺沙子,以当时牛家权势,也没必要找到个小小总旗身上,更没必要偷偷摸摸行事。
这时陆辉从隔壁屋里出来,亦是愁眉不展样子,迟疑探询道:“依你之见,这背后主事之人究竟目何在?”
审讯室左右皆装有窃听管道,因而不用孙绍宗禀报,他早在隔壁听个字不落。
孙绍宗虽然还没能揣摩出,那幕后主谋到底在绸缪什,但他指使臧亮给北镇抚司制造麻烦,肯定是想转移北镇抚司视线。
换句话说,北镇抚司原本正在关注、或者即将关注某件事情,很可能触及到幕后主谋核心利益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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