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四下里都查不到痕迹，孙绍宗暂时把洗手水
问题压在心底，又把注意力放在
纸堆里，唯
写有字迹宣纸上。
春花秋月何时？
往事知多少。
小楼昨夜又东风，
故国不堪回首……
“去个人问问，王爷可曾向外倾倒过污水。”
孙绍宗随口吩咐声，也不管门口那三个人，究竟是谁领命去，便又把目光转移到书桌上。
首先关注，自然是桌上砚台。
见里面正盛着些墨汁，孙绍宗取过毛笔搅弄匀，在纸上随便划拉几笔，却并未觉察出有什
不对劲儿地方。
这是最上等好墨，若是其中参杂污泥油脂，绝对会影响使用效果，不可能点都感受不出来。
孙绍宗忙转身自书案上取张白纸，小心垫在琴弦下面，然后才用指甲小心剐蹭着那琴弦乌亮处。
某些细小东西，便随着他剐蹭，部分渗入指甲缝里，部分落在纸上。
等到纸上细屑达到定程度，孙绍宗这才小心翼翼将纸抽出来，放在阳光下和指甲缝里比对番，最终确定，这应该是些沾油脂污泥。
以这些污泥沾在琴弦上方式来推断，大约是某个手上沾满油脂人，顺手拨弄下琴弦。
同茶杯上油手印，倒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。
去翻翻书桌旁纸篓，孙绍宗却忽然又有新发现——其中张太师椅副手外侧缝隙里，正夹着根白色毛发！
这当然不是义忠亲王头发，而是根马尾上长毛。
孙绍宗将那毛发缠在手指上，试试柔软程度，感觉应该不是用来做毛刷。
至于乐器……
举目四望，这书房里也只摆着张瑶琴。
南唐李后主《虞美人》，倾诉亡国之痛千古绝唱，以义忠亲王人生经历，再考虑到他穿越者身份【故国】，倒也是颇为应景。
看那笔锋狂乱、墨迹淋漓，显然义忠亲王也是带入自己情绪。
不过……
这情绪与他方才那略带得意洒脱之态，却是有着天壤之别。
另外，这首词并未写完
这看来，墨水里应该也没什猫腻……
“大人。”
这时就听刘虎在外面禀报道：“当值暗哨都说王爷进门之后，就再也没出来过，更不曾倒过什污水。”
啧~
这事儿还真是奇！
这就更奇怪！
如果说手上只沾油脂，还能用纸张或者毛巾擦拭掉话，这脏兮兮污泥，恐怕就只能用水来清洗。
但屋里仅有盆水，却是清澈见底，丝毫不见有任何使用过痕迹。
这屋里也没有任何潮湿痕迹——大约是为预防义忠亲王耍什花招，屋里摆设只有寥寥几间，边边角角可说是览无余。
而中途换水，或者把水倒出来清洗，要留下痕迹，要瞒不过外面监视者……
不过孙绍宗上前检查番，发现那琴弦都是用极品蚕丝做。
等等！
孙绍宗检查完琴弦材质，正待把注意力转回那马尾长毛上，却忽然发现中间琴弦，颜色似乎有些深沉，而且隐隐散发着乌亮色泽。
再仔细看，那乌亮处似乎也比别地方略粗些。
而且不是匀称粗，只是内侧和朝上面有些鼓起，外侧和下面却还好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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