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，在得罪周无忧和让戴权不高兴之间，孙绍宗自然毫不犹豫
选择
前者。
没过多久。
那御膳房管事太监，便匆匆赶过来，可身边却并不见周无忧人影——听随行小太监解释，说是今儿刚采买
批绸缎出问题，因此周无忧赶着过去处置。
这话自然只能糊弄傻子。
但孙绍宗也不好深究什
，只交代御膳房方面，是先把饭菜分量减少；再有就是同样蔬菜、肉食，只差做法和调料话，不妨把调料和做法都堆在道菜上。
这显然是在堵周无忧嘴！
周无忧面色又是变，刚堆出来笑容渐渐消退，最后冷淡还礼，径自离开明德堂。
等他离开之后，秦明忍不住小声埋怨道：“你这般盯着‘豹胎易筋丸’不撒手，本就已经得罪忠顺王，何苦还要再招惹周无忧？莫看他在王爷面前俯首帖耳，真要论起来，在宫里也是等权宦！”
孙绍宗叹口气，无奈道：“正因他是宫里等权宦，
才更不敢给他好脸色。”
“这却是为何？”
“那你就在这儿慢慢查吧，本王先去隔壁书房眯会儿，等醒再瞧你都查出些什。”
说着，自顾自起身向外行去，经过那几张大床时，又顺手扯起其中个女子，连体婴儿也似到门前。
“对。”
正脚门里脚门外之际，忠顺王忽然又回头道：“周无忧，你替本王盯着些，莫让人往孤头上乱扣屎盆子。”
周太监那珠圆玉润胖脸顿时就僵住，边尴尬恭声应，边偷眼打量孙绍宗表情。
这样来，便极大提高试药效率。
至于做出来饭菜味道好不好，那就不在孙绍宗考虑范畴之内。
另外，这第二批小白鼠，必须从四个人减少到两个，以便形成三班倒制度——否则前面几个压根歇不过来，哪有力气再次开工？
同样，这测试强度也要减弱，最多不能超过两个‘工时’，像方才那样连累吐三四回，就算有补药扛着，也是决计不成。
秦明先是纳闷问句，随即便恍然道：“莫非是怕戴公公那里……”
其实以孙绍宗眼力，早就瞧出周无忧心怀疑惧，若是想宽他心，那还用等到他引来忠顺王？
实在是戴权之前在话里话外，就已经透出对周无忧敌意。
这等前提下，孙绍宗哪还敢给周无忧什好脸色？
毕竟戴权非但是天子近臣，还是北镇抚司指挥使，孙绍宗顶头上司；而周无忧虽然在宫里也颇有势力，在外朝影响力却很是有限。
就如同孙绍宗之前猜测样，重新彻查‘豹胎易筋丸’消息，正是他派人告知忠顺王。
原本是想着给孙绍宗个下马威，再居中说合赚些人情，也免得孙绍宗年少气盛，胡乱为难自己——哪曾想这甜枣还没来得及掏出来，就先被忠顺王给卖！
早知如此，真不该把这荒唐王爷找来！
目送忠顺王拥着那私娼消失在门外，周无忧尴尬搓着手，正待上前与孙绍宗分说几句，孙绍宗却抢先道：“周总管，劳烦您去御膳房走遭，把当值管事请来，有些事情要嘱托。”
区区小事儿，哪里用着周无忧亲自跑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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