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赵弘还待追过去继续贴脸输出,广德帝却终于忍不住开口呵斥道:“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堂堂二品大员,怎好在晚辈后进面前如此失态?”
皇帝既然开口,两人也只能异口同声告罪,各自回到原位,隔着空气以眼还眼。
广德帝目光,则是落到最上首贺体仁身上,也不管他正小鸡啄米似打着瞌睡,直接点名道:“贺阁老,你怎看?”
贺阁老个激灵,先是茫然‘啊’两声,继而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,便慢条斯理地问道:“老夫这耳朵最近有些不听使唤,敢问卢大人,您方才是说要兴堂堂之兵,对吧?”
忍不住又冷嘲热讽道:“平素也便罢,如今事涉军国大事,赵大人却还只顾着计算蝇头小利,看来果然是家学渊源啊。”
赵弘能做到户部尚书,商户出身背景不无裨益,但他却最讨厌旁人拿这‘四民之末’说事儿。
因而当下那脖子就粗圈,红头胀脸驳斥道:“蝇头小利?你说倒轻巧,眼下南疆六国不稳,八万大军出镇云、广;北面黑水靺鞨为乱,朝廷亦不得不向辽西增兵五万;还有那王子腾,为剿匪在东南大搞海禁,又扣下茶叶、丝绢,使得朝廷岁入足足减两成半。”
“这桩桩件件,哪个不需要粮饷?!”
“全赖陛下仁厚节俭,常拿内帑补贴朝政,户部上下又殚精竭智开源节流,这才勉强维持住局面。”
以精明果敢著称,在你口中却怎得就成匹夫之勇?”
说着,他也出列向广德帝行礼道:“陛下,臣以为孙大人讨贼方略并非全无道理,不妨试……”
“荒谬!”
卢文斌也将大袖甩,险些便抽打在赵弘脸上:“那些居于深山大泽之中,人多势众不说,还素以武勇著称——而官军远道而来,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优,又如何有把握战而胜之?”
“这也未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
得卢文斌肯定回答,他又慢悠悠把注意力转到赵弘身上:“赵大人,您意思是,朝廷如今财计艰难,供不起大军进山剿匪,是吧?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赵弘也忙恭声应。
贺阁老点点头,又把目光投向孙绍宗,咧嘴笑问道:“至于小孙大人,将生死置之度外,心要为国分忧
“现在倒好,你卢文斌大嘴张,又要兴什堂堂之兵!还是要去那荒山大泽里,追讨那些山蛮子!”
“且问你,旦不能迅速平定叛乱,这粮饷又该从何处筹集?!军械又该如何补充?!”
他越说越是激动,几乎要将唾沫星子涂在卢文斌脸上。
卢文斌厌恶退半步,口中却是丝毫不肯落下风,冷笑道:“粮饷是你们户部事儿,咱们兵部只管打仗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不过。”
赵弘正待反唇相讥,卢文斌却又抢着道:“若你老赵肯以身家性命为他作保,本官便再无二话。”
赵弘顿时语塞,他虽然倾向于支持孙绍宗,但对于以敌百这等事儿,到底还是没什信心。
若此时卢文斌就此偃旗息鼓,也算得上是得胜而归。
但近两年兵部因为粮饷事情,和户部扯皮不知多少次,卢文斌屡屡受赵弘窝囊气,此时好不容易在专业领域占据上风,那肯就此收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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