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赵好古却哪敢质疑什?
忙骨碌爬起身,连掉在地上帽子都不敢去捡,便手脚并用逃出去。
“你瞧见他那样子没?这便是汉人?欺压咱们佟溪蛮几十年汉人?!哈哈哈……”
听得身后传来肆无忌惮哄笑声,赵好古脸上又是羞臊、又是恼怒,却终究不敢无视蛮人要求。
于是只得从后门出茶庄,匆匆赶奔东家在城西府邸。
“少头人。”
他小心翼翼把饭菜放在桌上,又卑躬屈膝赔笑道:“您昨儿睡得可还安稳?若是有什不妥当,您尽管言语声就是。”
“你竟然还好意思问睡安不安稳?”
那少头人嗤鼻声,将那短刀在手里使个花活,斜藐着赵好古质问道:“在寨子里,每夜尚且有汉女陪睡,怎得到你们汉人地界,反倒连个暖脚娘们都没得?!”
赵好古笑容僵,眼瞧那短刀冷森森直冲着自己比划,直吓险些飙出尿来。
五溪城。
即便宣抚使罗大人,自到任之后便励精图治,大肆整饬内政军务,但这座曾因矿产交易而兴盛时城市,还是不可避免陷入萧条之中。
却说这日清晨,天光已然大亮,福旺街上商铺,却还有两成迟迟未曾开门营业——专营茶叶生意李家茶庄,也在这其中之列。
不过和其它商铺是因利润下滑,以致无心经营有所不同,李家茶庄之所以要闭门谢客,乃是为招待位贵客。
山里来贵客!
等在前厅里见东家李常顺。
赵好古先将蛮人那副无耻嘴脸刻画番,然后又忍不住愤愤提议道:“东家,左右朝廷派来官兵就要进城,多这千把人顶着,蛮人也未必还能打进五溪城——咱们不如把这两个蛮子绑,送到宣抚使衙门,也省得再受这份窝囊气!”
“糊涂!”
李常顺听这话,却是把眼瞪,呵斥道:“先前三千多
忙噗通声跪在地上,磕头如捣蒜似辩解着:“少头人息怒,少头人息怒!们也是出于安全考虑,才没有安排女人侍寝……”
“屁话!”
这时方才开门那蛮人,也跟进里屋,听到赵好古这番分辨,不客气呵斥道:“眼下这五溪城里,还有谁敢对咱们少头人无礼?是你家宣抚使那几百残兵败将,还是那些乌龟似爬好几日,才爬到城外窝囊废?!”
说着,他上前脚将赵好古踹趔趄,喝骂道:“还不赶紧去弄个娘们来,让家少头人消消气!否则等到咱们佟溪蛮数万勇士,再来这五溪城消遣时,可未必还能顾得上往日情面!”
佟溪蛮总人口也不过才两三万,青壮男子最多六七千人,何来数万勇士?
叩叩叩~
约莫辰时二刻【早上七点半】,茶庄大掌柜赵好古,亲自端着托盘酒菜,敲响后院堂屋大门。
不多时,就听里面门闩响动,紧接着个睡眼惺忪汉子,自里面探出头来,见是赵好古过来送饭,便把身子往旁边让让,打着哈欠道:“送进去吧,家少头人正巧也有些话要同你说。”
赵好古闻言,忙乖巧应,然后店小二似托着饭菜进里间。
进到里间之后,因见那少头人正坐在床头,擦拭柄短刀,赵好古心中发毛,那脊梁又不禁软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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