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便侧转过身子,不忍再看三姨娘眼。
赵好古得吩咐,便将佟溪蛮少头人潜入城中,在李家茶铺落脚,又嫌弃没有女子侍寝事情,原原本本讲遍。
虽说他并未点破李常顺心思,但这箐娘本就是个聪慧,那还不明白自家老爷,竟是要拿自己去讨好蛮人?
当下颗芳心便如坠冰窟般。
直将指甲深深嵌入白玉也似掌心,才好不容易抑制住心下怨愤与冲动,清冷而疏离道:“若是为保存李家上下性命,奴自不敢违逆老爷意思。”
赵好古在旁边听,心下也不禁暗叹声。
那位三姨娘原是飘香楼里清馆人,因广有才名,五年前被李常顺娶进家门,隔年便诞下名庶子。
既然有儿子拴着,自然不怕三姨娘会卖李家。
只可怜这位三姨娘,向是个清净无争,却偏要无端遭受这般屈辱。
且不说客厅里主、雇二人是何等心境,却说下人闻讯去后宅通传,过不多时,那三姨娘便匆匆赶到。
官兵,都没能守住这五溪城,何况这回来又是群老爷兵?你便是想自寻死路,也莫要拉上垫背!”
赵好古其实也知道,自己这东家向来胆小怕事。
尤其近来谣言四起,都说五溪蛮族因不满朝廷派兵平叛,准备再次兴兵下山——这当口,李常顺自然更不敢冒险行事。
因而方才所言,是为发泄心中怨愤;二来也是为推脱责任作出铺垫。
此时听李常顺果然不准,他立刻垮下脸来,苦笑道:“可若是不这般,岂不是要顺他心意?”
“箐娘!”
听她这般乖顺,李常顺回头动情呼唤声,不舍张张嘴,似是想要改变主意,然而最终却是吐出句:“千万好生伺候着,莫给咱们李家召祸。”
听这等无耻叮嘱,箐娘心下更是万念俱灰。
她紧咬着银牙,忽又盈盈拜,决然道:“奴虽然出身下贱,却也识得礼义廉耻四字,今日去,万不敢再以污秽之身回来侍奉老爷,待箐娘此残生之后,还望老爷能善待
当初赵好古,也只是在三姨娘嫁入李家时,远远与她打过个照面,时隔五年再瞧,那身清冷风姿未改,身段却多几分妇人丰熟。
即便是略显厚重冬裳,也难以遮蔽她那曼妙曲线,行走间依稀可见山峦叠翠之貌、幽谷深邃之形。
或许正因是青楼女子出身,这位三姨娘对男女大防反而最是谨慎,因此她得知赵掌柜在场,还特地蒙层面纱。
“唉。”
眼见那窈窕身段盈盈下拜,李常顺苦涩叹口气,吩咐赵好古道:“赵掌柜,你把那件事情同箐娘说道说道吧。”
说到这里,赵好古收住话头,压低嗓音提醒道:“可不敢用那些信不过娼妇,否则要是传出风声,说咱们同蛮人暗中勾结……”
如今城中百姓对蛮人恨之入骨,若是知道李家同蛮人暗中勾结,怕是不用等蛮人打进来,李家就要在五溪城除名。
李常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,心道莫说是外面娼妇,就算是家中仆妇,等闲也是万万不敢让其涉足其中。
然而刨除掉仆妇之后,岂不是只能用……
李常顺脸上闪过些为难与不舍,但终究还是咬牙吩咐道:“来人啊,去将三姨娘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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