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跟自己说起这个,显然是对自己有意。
这要是搁在以前,孙绍宗少不得要心猿意马起来,可是眼下……
只偷偷扫眼妙玉小腹,便什旖旎心思都没。
正琢磨着该如何婉拒,又不伤人颜面,就听外面传来声惊呼:“贾公子小心!”
孙绍宗和妙玉对视眼,忙起身赶到外面,却见贾宝玉正瘸拐举着枝梅花傻乐。
当然,如果说这些东西,都是上任白莲教主留下,那就说得过去——毕竟是打下过大半个陕甘主儿,搜罗些奇珍还不是轻而易举?
暗暗坐实,妙玉就是白莲圣女揣测,孙绍宗忙摆手道:“不过随口问罢,这等粗人,哪里识得什好坏?”
听孙绍宗这般说,妙玉才将那小柜子掩上,重新坐会对面。
约莫是因为方才动作,稍稍缓解心中紧张,这次妙玉坐下没多久,便开口道:“听岫烟说,你……你曾问起过父母?”
孙绍宗听说邢家,曾租住过妙玉父母房子,自然要伺机旁敲侧击番——左右也没露什口风,倒也不怕妙玉问起究竟。
下面第二行篆刻却是:晋王恺珍玩。
再下面又写着: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。
这如果不是做旧,那起码也是千年前珍贵古玩啊!
孙绍宗心下便是动,上回喝茶用成窑茶杯,他还以为是荣国府奢侈,连请来家庙主持,也奉送些茶具珍品。
可这只杯子,恐怕就算在荣国府,也称得上件珍奇物件,又怎会舍得让妙玉拿来宴客?
孙绍宗进到禅房之中,就见妙玉已然从湘竹打小柜子里,翻出只独耳小茶盅来,沏杯香茗,放到正中矮几上。
“孙大人请坐吧。”
妙玉说着,却先步坐在那矮几对面。
这显眼是要同自己说些什样子。
嗯~
眼见他那狼狈模样,两人那还不知道他是从树上摔下来?
忙上前探问他可曾受伤。
“不碍事、不碍事!
他挤出个尴尬笑容,讪讪道:“不过是有些好奇罢,倒也没什别意思。”
孙绍宗所谓好奇,其实是好奇什样父母,才会把女儿扔到尼姑庵里不闻不问。
但妙玉却显然误会他意思,红着脸低头,呐呐道:“收养囡囡之后,才发现有些事情未必就真是自己意思,而是源于小时候长辈们灌输。”
这……
分明是有还俗意思啊!
心中生疑,孙绍宗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这只杯子倒也别致,却不知是从哪里得来?”
“是家师留下来物件。”
妙玉不疑有他,以为孙绍宗当真是对茶盅感兴趣,便起身打开小柜子,指着里面几只茶杯道:“这些也都不是俗物,孙大人可要鉴赏二。”
啧~
莫说个名不见经传尼姑,就算是法元寺痴禅师、清虚观张道士,怕也难凑出这多珍品。
只要不是宽衣解带就好!
孙绍宗心下不着调想着,也大马金刀坐在那矮几前。
因见妙玉还在欲言又止酝酿着,便端起茶盅,想要缓解下身上寒意,却忽然发现那茶盅上,竟还刻着几行小字。
最上面刻着三个隶书,却是……
呃,这仨字孙绍宗也不老认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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