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班头循声望去,便见人正缩在假山后,不住向自己招手。
他急忙左右扫量番,确认四下里无人,这才快步赶过去,压着嗓子问:“这里可是办妥,你们那边儿如何?可曾有什万全……”
“唉,果然还是来迟!”
不等他说完,那人却是懊恼连连跺脚,后来见魏班头脸莫名其妙,这才解释道:“误会,这实在是桩
王谦见他被打成这样,依旧不肯从命,似乎是吃准自己惹不起孙绍宗,便愈发恼怒起来,扬声招呼道:“人呢?人都死哪去?!”
话音未落,两个小厮便忙抢进屋里。
王谦把方才说辞复述遍,又补句:“告诉他,便是请托到府尹大人面前,本官也绝不会徇私枉法!”
两个小厮自不敢违逆他吩咐,忙齐声应下,径自去前面传话。
魏班头听往前如此斩钉截铁,心下更是长出口气,面上却仍是小心翼翼探问着:“大人,您真要……”
当初孙绍宗从武职,跃迁转为顺天府刑名通判时,王谦便颇不以为然,谁承想短短三年光景,这粗鄙武夫竟青云直上,成正四品大理寺少卿!
王谦心下不平与妒忌,自是不问可知。
今儿接个侄子杀叔案子,打听说凶手是孙绍宗贴身亲卫,王谦便琢磨着,要趁机落落孙绍宗面子——至少也要听他说几句软话才成。
谁承想自己这里还没有发难呢,孙绍宗便已然大打出手!
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!
就去通传!”
那衙役如蒙大赦,顺势用棉褥子往脸上抹,站起来撒腿便往里跑。
直跑到内堂左近,他这才稍稍放缓脚步,瞧瞧四下里无人,忽地把鼻子狠狠摁,登时又血流如注起来。
他揩些鼻血,往脸上胡乱涂抹几下,这才大步流星奔至门前,哭丧似地叫道:“县尊、县尊!孙大人果然到,正等着您去前面拜见他呢!”
大兴县令王谦,原本正在内堂奋笔疾书,听得这番话,将紫毫往那山字型笔架上丢,冷笑道:“他来到快!魏班头,你……”
“滚滚滚!”
王谦甩袖子,骂道:“给滚出去!”
魏班头顺势躬身退下,到外间还听王谦在骂自己什‘没卵子’‘窝囊废’,不由低头冷笑数声,这快步出内堂。
“老魏、老魏!”
刚出门来,便听斜下里有人呼喊。
就算他升任大理寺少卿又如何?
自家岳父甄应嘉,可还是从二品江南督造呢!
想到这里,他断然喝令道:“魏班头,你去前面传话给他,就说本官向秉公断案,未曾结案前,绝不会与相关人等私会!”
那魏班头眼底闪过些喜色,却捂着鼻子诚惶诚恐道:“大人,这怕是不妥……”
“有什不妥!”
话说到半,忽见那衙役满面是血样子,不觉惊道:“你这是怎得?!”
“小人……”
那魏班头忙用袖子遮住面孔,闷声道:“是小人不该轻慢孙大人,些许小伤不碍、不碍事。”
他这般说,王谦便只当是孙绍宗出手伤人,当下将巴掌拍在桌上,怒道:“狂妄、狂妄至极!他将这大兴县衙当成什?!”
说着,又倒负双手,气咻咻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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