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就见个差役匆匆奔进来,先向二人行礼,这才道:“方才府衙派人传讯
这两人个坐在书案后面,个在屋里焦躁踱着步子。
那书案后面,是个长衫中年文人,就听他笑着宽慰道:“老魏,这有什好大惊小怪?该处置东西,咱们早就处理掉,如今那张彪又已然死无对证,谁还能攀扯到咱们头上不成?”
那姓魏闻言来个急刹车,恼怒道:“你说倒轻巧!那可是‘三眼神断’孙绍宗!多少没头没尾案子,都被他查个水落石出?!”
说到这里,他悔恨直揪头发,连道要是早知道误会场,自己昨儿就不该强出头,等哪日王知县同孙绍宗对簿公堂,自己肯定会被怀疑上。
却原来这老魏,便是昨儿在孙绍宗与王谦之间,演场无间道魏班头。
说着,两手摊道:“不让囡囡玩雪,就看两眼,总不会怎着吧?”
孙承毅听说是要玩雪,当下也是欢呼不已。
阮蓉见状也只得妥协,左右儿子也皮实,有自己在旁边盯着,应该不至于会冻出个好歹。
就这般,家人围着餐桌坐定,眼瞧着菜都上齐,阮蓉却忽然又发现些蹊跷——往常尤二姐都抢着过来布菜,今儿怎菜都上齐,还不见她人影?
“你说她啊。”
备些驱寒暖身热汤,等耍够人灌碗下去,保准儿万事无忧。”
见他说不容置疑,阮蓉也不好再直接反驳,闷闷坐到对面。
不过等瞧见香菱带着女儿从外面进来,她立刻又找到由头,正色道:“乘毅是男孩子,这身子骨也随你,自然没什大碍——可囡囡毕竟是女孩子,当初又……”
说话间,刚满两周没多久囡囡,便奶声奶气上前见礼。
阮蓉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,又往那红扑扑小脸上吧唧口,笑道:“囡囡乖,今儿有你最爱吃紫薯糯米糍,姨姨给你夹个尝尝。”
“不至如此、不至如此。”
那长衫文士连连摆手道:“县尊脾气,是最知道,既然已经得罪孙大人,断不会主动同他和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嘘!”
魏班头还待说些什,那长衫文士却指着外面做个噤声手势。
孙绍宗嚼着嘴里青菜,含含糊糊道:“她昨晚不小心拧腿,现在还下不来地呢,过会儿让人把饭菜给她送过去就是。”
“她拧腿?”
阮蓉诧异重复着,随即便恍然涨红脸,连连啐三声,然后抄起筷子夹些补肾吃食,狠狠丢进孙绍宗碗里。
花开两朵、各表枝。
却说就在孙绍宗陪着儿女嬉戏时候,大兴县衙东南角书吏班房之中,也正有两人提到他名姓。
虎头虎脑孙承毅,原本正守在矮几上,眼巴巴等着上饭菜呢。
眼见妹妹得宠爱,他立刻起身抓起自己专用木碗,绕着桌子兜大半圈,头扑进香菱怀里,闹着要吃秘制金华火腿。
“这小子,鬼精鬼精!”
孙绍宗哈哈笑,先夹块糯米糍,搁在阮蓉餐盘里,又从汤盆里夹大片火腿,反复吹凉往儿子碗里丢。
把筷子放下,又揉着他小脑瓜道:“吃吃吃,等吃饱咱们给你妹妹堆个雪人,让她在旁边给咱们助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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