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继续向下挖掘五尺多深,也未曾瞧见有什特殊东西。
而再往深里
那赵楠捧着衣裳、银子,又在原地愣怔半晌,这才自嘲笑,嘟囔道:“也是,如今哪还有什家乡可言?”
说着,转头回下院更衣。
等他走远,邢岫烟才从廊柱后转出来,想想方才那句‘人离乡贱’,不由也是声喟然长叹。
花开两朵,各表枝。
不提邢岫烟回到后院,如何五味杂陈,重新插起那满头珠翠。
赵楠顿时慌神儿,连连推拒着,却还是被赵仲基硬塞在手中。
这还不算完,赵仲基又从袖筒里抖出个荷包,往那长衫上丢:“这里面是十五两银子,和西跨院客房钥匙。”
“小人……小人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赵楠愈发诚惶诚恐,腰板都似被那银子压弯,只是低垂着眼睑里,对眸子却是滴溜溜乱转。
“行。”
却说邢岫烟初时气急,怒之下拔满头珠翠,打算回后院交还贾迎春。
只是走出几步远,她脑中便又恢复些清明理智——心道此时若把首饰送回去,二姐姐便是再‘豁达’,也免不得要探问个究竟。
罢!
还是等晚上洗漱时,再找个由头还给二姐姐吧。
拿定主意,邢岫烟正待重新上路,却忽听前面拐角处,传出两个男子对话声。
却说孙绍宗离正院,原本是想回自家享用早餐,谁知半路却被门房王进拦下,说是仇云飞等人,皆都赶过来,如今正在前厅候着。
孙绍宗听这话,忙让人在前厅摆下便饭,同仇云飞几个边吃边谈。
众人赶在这个点儿过来,自是想通禀下最新进展:
首先是两个宅子掘地三尺后,靠近后门地方,都有块三尺方圆土地,似乎近来曾被挖掘翻动过——虽然土层都已经被夯实,中间却杂些入秋后枯草败叶。
这基本证明孙绍宗之前推测:两座宅子并非是为杀人预备,而是曾有过其它用途。
这是赵仲基脸上终于带些情绪,不耐烦挥挥袖子,呵斥道:“少给老子使这哩哽愣,先前也就罢,如今二爷要抬举你,还摆这副嘴脸给谁看?是想给二爷上眼药呢,还是当老赵耳聋眼瞎,问不出你在湖广所作所为?!”
赵楠感激涕零模样为之僵,那五官扭曲变幻着,好半天才强笑道:“老话说‘人离乡贱’,小人初来这天子脚下,更是不敢肆意妄为,倒不是刻意要蒙骗您老。”
旁人说这四个字,赵仲基或许还不觉如何,可想想赵楠在五溪所做作为,却实在觉得那个‘乡’字有些碍眼。
不过他也没再说什,只是嗤鼻笑,又交代赵楠:孙柳两家是过命交情,万不能在柳公子面前丢二爷颜面。
便倒负着双手扬长而去。
“赵管家,您老喊小过来,不知是有什吩咐。”
这口官话虽然说还算流利,却难免带出些外地口音,这般腔调男子,阖府上下也只有那赵楠人。
而他口中赵管家,自是赵仲基无疑。
赵仲基面无表情,将套锦缎长衫推到赵楠怀里,口中道:“今早才得消息,去成衣店怕也晚,这衣裳是重阳时新做,你且先凑合穿用。”
“这……这如何使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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