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所谓三品高官,自然是在映射刑部右侍郎杨安邦。
杨汉才听这话面色骤变,愣怔望着孙绍宗半晌,忽然疯似往公案前扑,口中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孙绍宗!你竟然敢唆使钦犯攀诬老子!”
想到这目光背后,还站着个三品侍郎,王谦腰板便愈发挺直。
“呵呵。”
孙绍宗在公案后冷笑两声,反问道:“谁告诉你们,本官是为张安案而来?”
不是为张安来?
杨汉才心头惊,暗自琢磨着,自己最近是否遗漏下什手尾,让这姓孙得去。
听他说是‘拿问’而不是‘过问’,王谦心头不快,忽然间就都化作窃喜。
若只是开口‘过问’,顶多算是有越权之嫌。
可如果大理寺无故越过顺天府、大兴县,直接‘拿问’下面*员,那可就犯忌讳!
想不到这孙二郎,也有时冲动,不小心露出破绽时候!
若就此拿捏住他把柄,以后瞧这厮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猖狂!
铜锣、举着牌匾,前呼后拥足能有三十多人。
这人多,行动自然也就慢下来。
等到大兴县衙,仇云飞、赵无畏等人早已闻讯赶到,听闻孙绍宗也来,忙都出来相迎。
谁知到前院打听,孙绍宗竟是直接去县衙公堂,如今正命人传召典吏杨汉才呢。
旁人听这话,倒还没觉得如何,知县王谦心中却先是咯噔声,继而又恼怒起来。
可思来想去,也未曾想到有,自己有留下什疏漏破绽之处。
于是杨汉才又高升抗辩道:“既然不是为那张安而来,那卑职敢问大人,您闯进县衙拿问卑职,究竟是为什?”
“为什?”
孙绍宗恶狠狠盯着杨汉才,字句道:“现有犯官卫若兰具名揭发,你在勇毅伯长子身死前后,同那自裁卫家家奴往来甚密!”
说着,他向紫禁城方向拱拱手:“此案系陛下钦点,莫说你个不入流小吏,即便是三品高官涉案,本官也是照拿不误!”
心下打定主意,王谦再次越众而出,昂首挺胸到公堂之上,朗声质问:“孙大人,这杨典史方才所言,可是当真?!”
话音未落,他自己就先得答案——那杨汉才身上,分明已经上枷锁刑具。
这可就是实锤!
于是王谦又将面色沉,昂然道:“孙大人,须知此处并非是大理寺,而是大兴县衙,你即便是四品高官,也不能无缘无故闯进来,锁问大兴县*员!”
这番话说掷地有声,顿时让杨汉才投来感激目光。
他先前就隐隐猜到,这事儿和杨典史有关,如今看孙绍宗这架势,八成是没跑。
可就算那些传言,当真是杨典史散播,这孙二郎也没道理越过自己,直接过问此案!
这般想着,王谦沉着脸将袍袖卷,当先赶奔公堂。
仇云飞等人,自然也都跟上去。
只是众人却还是晚步,刚到那公堂左近,就听典史杨汉才在里面叫嚣道:“漫说张巡检死,本就跟卑职无关,便真有些干系,怕也轮不到你大理寺拿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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