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当她是‘睹人思物’,迫不及待要去孙二郎府上快活,便调侃道:“你急个什?等来旺他们几个从南边儿回来,总有你脱离苦海时候。”
孰知平儿却摇头道:“奶奶误会,是因为得个消息,也不知当不当说,才有些左右为难。”
王熙凤瞧她说郑重,又知道她素来是谨慎,从不夸大其词。
于是
而之前孙绍宗直秘而不宣,偏在要盘账之前把这册子送过来,又打是什主意?
难不成……
王熙凤越想越觉得不妥,忙拉过平儿问道:“二妹妹怎说?舅爷借去钱要怎算?!”
“姑奶奶没说什。”
平儿摇头道:“倒是孙廷尉单独交代下,舅爷拿去也算作开销,余下纯利,依旧是两家平分——至于舅爷哪里欠款,奶奶若是能讨回来,便三七分账。”
正没好气呢,忽听门口传来平儿声音,王熙凤转头望去,却见平儿行色匆匆,手上还挽个小包裹。
“也没搜罗什。”
王熙凤随口敷衍,将莹玉也似下巴往前点,问道:“那包裹里是什东西,莫不是二妹妹给回礼?”
平儿摇摇头,把那小包裹摊在茶几上解开,里面却原来是本薄薄小册子。
“这是什?”
送走李纨,王熙凤愈发没心思去外面理事。
可在里间床上歪半晌,心下却又觉得空落落,实在静不下来。
于是她便翻开针线簸箕,想找些针线活儿消磨时间。
可她每日里忙着承上启下,年也不见得动上几次针线,这针线簸箕自是早就收起来,时半刻竟还找不见。
原本想喊平儿帮忙,话到嘴边而,猛地又想起,平儿被自己打发去孙府送贺礼。
这话虽然没有言明,究竟是谁三谁七,可听前面说辞,王熙凤也能猜到,必然是自己拿大头。
当下天云彩就都散,暗自琢磨着这孙二郎果真是个敞亮人——就算那钱十有七八拿不回来,可这份胸襟气度,也不是随便哪个就能有。
看来自己当初果然是选对合伙人!
她沾沾自喜之余,却早忘当初对孙绍宗百般猜忌。
却说王熙凤欢喜片刻,忽然发觉平儿面色有异,似乎并不怎开心样子。
王熙凤拿起来随手翻看几眼,脸色却登时沉下来。
原来那页页,竟都是哥哥王仁‘挪借’款项记录,初时还只是几十两、上百两借,到后来次就是数千两之多!
这林林总总加在处,怕不有六七万两银子,足足占去南方木材生意三成利润。
若在刨去其余花销,说不得这两年进项,就平白少近半!
她之前倒也曾听说过,哥哥近半年从金陵孙氏保管总账上,借去不少银子,却未曾想到他竟搜罗走这许多。
没奈何,只得在屋里胡乱翻找——她这两年存些私密物件,自不敢随便让人翻查。
啪哒~
正翻着柜子,本小册子就夹缝里掉出来,王熙凤低头看去,却原来是当初自己抄录祈子秘方。
想起当初自己还门心思,想要给贾琏生个儿子,苦练这祈子秘方,王熙凤就气不打处来,抓起那小册子,狠命扯成两截,又丢到地上连踩几脚。
“奶奶,您这又是搜罗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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