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孙绍宗将白帆擎在手里仔细观瞧,那粗布和竹竿都是常见之物,显然查不出什有用线索。
至于上面字……
笔上足能有五六个出头、枝杈,显然并非挥毫而就,而是点点描上去。
要说是凶手刻意隐瞒字迹,瞧着又不怎像,反倒更像是初学者手笔。
仔细端详半晌,没能发现别端倪,孙绍宗这才命人收起来留作证物,然后重新回到船上。
这竟然是冲着自己来?!
有意思!
自从血字案之后,已经有许久没有凶手,敢指名道姓向自己挑衅!
“去把那白帆拿来!”
孙绍宗声令下,立刻有两个差役小跑着绕到凉亭里,不多时将面白帆呈送到孙绍宗手中。
却只见狭窄舱室里,两个和尚正坦胸露乳仰躺在地上,露出胸腹间狰狞可怖伤口。
正待细瞧究竟,后面有人战战兢兢禀报道:“回禀大人,这船是自己飘过来。”
自己飘过来?
孙绍宗闻言眉头皱,先顾不得去查看那两具尸身,转回头追问道:“那你等因何要将它拦下来查看?”
这条乌篷船既然是顺水飘过来,又怎看都不像是大理寺东西,那这几个自命风雅,在附近凉亭里吟诗取乐闲人,又怎会刻意把它截留下来?
细雪飘零。
艘乌篷船孤零零在湖畔荡漾着,那棚顶帆布,似是用有些年头,东块西块钉不少补丁。
可即便如此,也有些遮不住那蒿草、燕泥,裱糊而成内衬。
这显然并非孙绍宗用过那只,甚至都不可能是大理寺船——看来唐惟善也只是听人说这事儿,并未前来验证,就急着过去禀报。
身为主管缉查案件*员,这种行径显然是失职——尤其这厮表现慌里慌张,就更是丢左寺颜面。
这次他却没有直接探视舱中尸体,而是先把那门帘里外翻看遍。
确认上面并没有与案情有关线索,这才将其掖到顶棚破损处,猫腰直接钻进仓里。
这样做,自然是为能让船舱里敞亮些,不至于影响到现场勘查。
不过……
这白帆约莫有五尺高,以长短,两根比拇指略粗竹竿为骨架,打横吊块两尺宽、三尺长白布。
白布下半部分绞成细碎布条,而上面墨汁淋漓,赫然正是‘孙绍宗’三字。
看上去,倒是与时下流行招魂幡有些相似。
如此不吉利东西,也难怪三个小吏会事先收起来,不敢让自己看到。
抛开这些不提。
“这……”
三个小吏你看看、看看你,半晌才有人躬身禀报道:“回大人话,等是看到这船上立着白帆,那上面由写……写大人名姓,才忍不住好奇,用撑杆把这船截停下来,谁曾想里面竟是两具尸体!”
说着,他伸手往不远处凉亭里指指。
白帆?
上面还写自己名姓?
或许……
该想个法子把这厮换掉——至少也要让他靠边站,另选贤能重用。
就不知道那左寺副陈敬德,又堪不堪用……
“这船是打哪来?”
心下盘算着,孙绍宗随口问句,却不等有人回答,就先跳上船头,挑开那同样打着补丁门帘,探头向里面窥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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