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转头回到老和尚身前。
等到两人重新上路时候,那小乞儿仍旧在叩首不已。
却说师徒两个又行出段距离,小和尚却又
那小和尚听他这般说法,脸上闪过些担忧,几次欲言又止,却终究不敢质疑老和尚决定。
就在此时,前面老和尚突然停住脚步,望着不远处个身穿单衣乞儿,悲天悯人叹息道:“善哉善哉,京师首善之地,竟也有这般可怜之人——唉,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。”
听这话,那小和尚张俊脸,越发纠结。
“徒儿。”
那老和尚抬手指,毅然吩咐道:“你去施舍些铜钱与他,好歹让他撑过这个冬天。”
眼见得碗阳春面见底,那年幼些小和尚放下筷子,笑着品评道:“这道酸辣笋干果然有些门道,怪不得曾被‘血目神断’赞不绝口。”
那大和尚却不曾应他,默默将吃完自己碗里汤面,起身同店掌柜结饭钱,这才转回身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此物虽然滋味鲜美,却不是等出家人应该贪恋——徒儿,随为师上路。”
说着,便保持双掌合十姿势,径自向门外走去。
那小和尚闻言,立刻也收敛笑容,将桌上放着包裹搭在肩头,也双掌合十跟上去。
两人前后,年长宝相庄严,年幼俊俏不凡,虽是行走在这道教昌盛处,引得无数路人侧目,却也并无哪个敢搅扰阻拦。
迎客来。
座稍显简陋,生意却极其红火酒肆。
因酒肆主要客源,皆是附近贩夫走卒,所以平素到饭点儿,这酒肆大厅里吆五喝六之声,就足能传出二里地去。
可初八这日早上,小店里却显得清静许多。
人倒没少几个,主要是平常高谈阔论老主顾们,都不约而同压低嗓音——而造成这等局面,则是老少两个和尚。
小和尚闻言踌躇半晌,终于还是凑上去,从腰带里翻出半钱碎银子,丢到那小乞儿破陶碗里。
“谢谢大爷、谢谢大爷!”
那乞儿见是如此厚赐,当下喜跪倒在地,约莫是太过激动,掌心都被陶碗割开道口子,鲜血喷涌而出,转瞬间就染红半只手掌。
可这乞儿却恍若未闻般,继续激动叩头谢恩。
眼见他狗也似匍匐在自己脚下,那小和尚脸上满是不屑,口中却吩咐道:“拿去淘换些旧衣裳,免得冻出个好歹来。”
眼见出清虚观左近,两名僧人身边这才少窥探视线。
“师父。”
那小和尚紧赶几步,悄声问道:“咱们接下来去哪儿?”
“自然是在京城里四处游览番。”
年长和尚笑道:“难得又降下这等瑞雪,你师徒又不缺盘缠,若不趁此逍遥快活番,其不辜负佛美意?”
这两个和尚真要说起来,倒也不是什三头六臂模样,最多也就是那小和尚生俊俏些。
而他们面前也只是两盘素菜,并无犯戒逾礼之处。
可问题是,这座酒肆是开在清虚观正门附近!
就算佛道两家纷争未显,这两个和尚跑到清虚观门口吃吃喝喝,总也有些不合时宜之嫌。
然而面对众人纷纷侧目,那两个和尚却是怡然自得,就着壶刚沏好高末,慢条斯理品尝着饭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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