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这次却只是笑,并未理会他说辞。
魏益见状又有些着恼
却说孙绍宗这里,正专心致志听着案情汇报,外面忽又奔进来名小吏,凑到魏益耳边小声嘀咕几句。
魏益原本正拈须微笑,听得片刻,忽然手哆嗦,揪下几根胡须来,继而失声质问道:“孙少卿,杨侍郎弟弟,如何会死在咱们大理寺牢中?!”
孙绍宗漫不经心瞟他眼,摇头道:“这事儿大人就不必过问。”
“孙少卿这是何意?”
见孙绍宗竟然如此回应,魏益脸色登时阴沉下来。
“好、好、好!”
魏益扫连日来阴霾,眉开眼笑指着孙绍宗吩咐道:“陈寺副,你还在等什?还不快将此案应细节,向孙大人仔细禀报!”
这番急转弯下来,那陈敬德早就看傻眼,直到魏益点他名,他才个激灵清醒过来。
即便心中恍然,自己是被魏益当弃子用,可再想后悔却那还来得及?
只能哭丧着脸,磕磕绊绊向孙绍宗叙述案情细节。
“孙少卿果然不愧‘神断’之名。”
却说听完孙绍宗这番剖析,魏益当即变脸色——却并不是被打脸恼羞成怒,而是脸心悦诚服、啧啧赞叹。
孙绍宗见状,心下就是咯噔声,可再想往回找补几句,却也为时已晚。
就听魏益断然道:“若非是孙少卿言惊醒梦中人,等险些铸成大错——如此看来,这件案子怕是非孙少卿亲自督办,方能有水落石出日!”
说着,起身离席躬到底:“此案非但事关户部乃至国库,更关系到大理寺上下俸禄,还望孙大人看在数百同僚情分上,万勿再做推脱之言。”
越级向皇帝禀报案情,只是坏潜规则而已,并未触及核心利益;可这明目张胆,否决自己对大理寺全局领导,却是魏益绝不能容忍。
“廷尉大人莫急。”
孙绍宗两手摊,压根没有在意魏益恼怒:“只因那杨汉才身上,还藏着件钦命官司,所以北镇抚司人悄悄过来,意图逼其招供,谁知却不慎施刑过重,导致他横死当场。”
“之前已经同北镇抚司千户交涉过,此事自会由北镇抚司据实上奏。”
魏益听这番话,脸色才稍稍缓和些,不过仍是蹙眉道:“可人毕竟是死在咱们这儿,又是你孙少卿亲自抓来……”
却不知他这等表现,更是让孙绍宗大摇其头。
若陈敬德与魏益是同谋,孙绍宗说不得还会高看他眼,可这明摆着是被人家当厕纸用,足见他非但破案不成,做官也是稀里糊涂。
话说这盘算起来,除寺丞杨志铭,是搞内务后勤把好手,余者竟多是不堪用蠢材!
看来必须尽快想法则,寻几个能信得过,又足够精明强干属下才是。
书归正传。
啧~
果然是上当!
原来他方才那番表演,都是为能顺水推舟,把这案子转嫁到自己头上!
也怪自己心态不稳,时竟小觑他——再怎尸位素餐,魏益到底也稳稳当当做七年廷尉,论心术自非常人可比。
此时再想拒绝也已经晚,孙绍宗面暗暗自省着,面也只得起身还礼道:“大人言重,既是为阖府上下同僚,孙某自是义不容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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