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嗤笑声,也起身虎视眈眈盯着苏行方:“外面只听说那两个和尚,是顺水飘到大理寺,可除本官和凶手之外,怕还没几个人知道,那凶手是潜水遁走!”
“而只提冬泳二字,苏大人就如此反应,怕不
孙绍宗身子微微往前倾倾,盯着苏行方眼睛,字句道:“这什刹海虽不鲜活,却比洪泽湖清冷许多——否则苏大人又怎会在水里染风寒?”
这基本就是痛穷匕现!
而苏行方这次也没在打马虎眼,脸色渐渐转冷,迎着孙绍宗眼睛反问:“孙大人这话是什意思?莫不是在怀疑苏某?”
“哈哈!”
孙绍宗哈哈笑,重新靠回椅背上,屈指在茶杯上弹,不等那‘叮’声脆响消退,又诘问道:“本官不过是以为,苏知县近来兴致大发,跑去什刹海冬泳,所以沾染风寒,却怎就成怀疑你?”
孙绍宗心下百思不得其解,面上却是脸胸有成竹,伸手撩弄着身前茶盏,发出阵叮叮当当脆响。
好会儿,他才突然开口道:“苏知县,来路上顺口提句,却怎听蒋老七说你身体康健,两年都未曾告过病假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苏行方适时咳几声,继而摇头道:“人生在世,谁能没个三灾五劫?苏某不过是咬牙强撑着罢,下面差役不知就里,倒以为是铁打般。”
好个苏行方,竟推脱滴水不漏!
苏家客厅表里如,布置甚是朴素。
当然,硬要往好说,也能用‘素雅’二字来形容。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,孙绍宗又不是瞧宅院风水师,他这次上门目,主要是为‘看人’!
故而分宾主落座之后,孙绍宗目光就不住在苏行方脸上打转。
而苏行方倒也坦然,招呼着名老仆上茶水,这才淡然自若道:“少卿大人驾临寒舍,苏某本该扫榻相迎,无奈尊长刚刚遭逢不测,实在是不便待客——若是少卿大人有什吩咐,尽管直言无妨。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
他再次抬头,略带讥诮望向苏行方:“苏大人除冬泳外,还干些别?譬如撑船将两个和尚尸首,送到大理寺左近,又遁入水中潜逃?!”
“少卿大人明鉴。”
苏行方面色彻底阴沉下来,起身拂袖道:“此事早已传沸沸扬扬,本县怎会不知?您以此归罪于,怕是要贻笑大方!”
“传沸沸扬扬?”
“苏知县,你是江苏淮安人吧?”
眼见他对答如流,丝毫不见破绽,孙绍宗便问愈发露骨:“听说你们那里临近洪泽湖,却不知那洪泽湖水,与这京城什刹海水,可有什区别?”
“这个。”
苏行方当真仔细思量起来,然后给出答案:“两处虽都是活水,可这什刹海毕竟被圈在城中,比之洪泽湖终归少些鲜活。”
“不止吧?”
虽说早知道苏行方是个能吏,气度胸襟不比常人,但眼见他身处嫌疑,仍是如此镇定模样,孙绍宗心下也不由得暗叹声。
这等年轻有为*员,却为何要下手杀掉道衍师徒?
莫非是出于义愤?
可若是出于义愤,他先把尸首送到大理寺,又设下机关害死自家娘舅,却是个什操作?
说不通,实在是说不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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