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嗤笑声,哂道:“事到如今,你还想保住妻儿老小?你妻儿且先不论,你那母亲,只怕也不是什良善之辈吧?”
苏行方骇然抬头,与孙绍宗对视眼,忙又跪伏于地,有心分说几句,孙绍宗却又开口道:“说说吧,你是如何混入朝中,又曾为白莲教立下多少汗马功劳,现如今又受怎样胁迫,才做出这等飞蛾扑火挑衅之举!”
估计他也没想到,孙绍宗短短时间里,竟能找出这等‘铁证’来。
这下不单是陈敬德,就连两个仵作也觉察出蹊跷,于是全都迟疑望向孙绍宗——其中个还不自觉拿起把小刀来,也不知是想护驾,还是想自卫。
“都先退下吧。”
孙绍宗直勾勾盯着苏行方,随手往后摆,示意众人先暂且回避。
这两步远距离,就算苏行方怀里揣着什,bao雨梨花针、爱条柴,都休想有机会发动。
德陪同下,走向曹趋吉尸首。
之前披着公服时,就觉得这曹趋吉身形魁梧,如今赤条条躺在案板上,只见周身肌肉虬起,虽不及孙绍宗这样铁打身板,却也称得起是条‘好汉’。
这样个允文允武,在万马千军中往来冲杀过主儿,最后却是死在自家外甥手里,倒真让人不自觉生出些唏嘘来。
“少卿大人,您要东西取来!”
正细瞧那尸身上伤口,两个小吏就气喘吁吁闯进来,其中个手里捧着副卷轴,约莫就是那魏避凶通缉令存根。
不过苏行方显然也没有再负隅顽抗意思。
等到陈敬德领着两个仵作退出门外,他咬牙,立刻翻身跪倒以头抢地,直磕头破血流——若非姿势不对,孙绍宗几乎以为他是要撞墙z.sha。
就听他伏在地上,颤声道:“行方自知罪无可赦,不敢求大人宽恕——可妻小却是无辜!”
“恳请大人高抬贵手,不要……”
“呵呵。”
存根不同于张贴告示,乃是描绘在画布上,又经过定程度装裱,故而都是以卷轴形式留存。
孙绍宗却并未急着翻看,只回头扫眼,就淡然吩咐道:“先放在旁吧。”
那两个小吏答应,把那通缉令放在旁矮几上,见孙绍宗再没有别吩咐,就躬身退出去。
陈敬德正有些好奇,那卷轴里到底是什,冷不防苏行方箭步上前,拨开那卷轴绳杆,低头扫量眼,随即转身拱手道:“孙大人,下官有几句肺腑之言,希望能单独向大人倾诉!”
终于还是扛不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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