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静王妃立刻伸手,将窗帘挑起条缝隙,却只见前面不远处,熙熙攘攘人群,早已将大理寺公堂围个水泄不通。
这案子虽然是临时提审,可架不住大理寺门外,就是条热闹商业街,故而传十十传百,转眼间就聚集无数百姓。
“娘娘,这前面人实在太杂,咱们是不是从东角门绕……”
“就从正门进去!”
不等那仆妇把话说全,北静王妃便断然下令道:“堂堂正正进去!”
该怎办?
到底该怎办?!
夏金桂直慌手足无措,而旁卫滢心中,却反倒是出奇镇定。
拉下脸皮求人,从来就不是她擅长;可要论挺刀搏命,她却自认不逊男儿!
若那禽兽真敢食言,自己便于他同归于尽!
昨儿还盘算着,要再*辱自己次,眼下又突然招呼都不打声,直接升堂问案——无论怎看,都不会觉得是个好兆头。
“姐姐,你……”
夏金桂还待再劝,北静王妃却已经闭上眼睛,副不想再听下去样子。
这贱人!
夏金桂两只拢在袖子里手,死死揪住身下金丝绒毯,这才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。
昨儿明明还好好,这怎就突然变卦呢?
夏金桂茫然蹙着眉头,忽听得身旁仓啷声,下意识偏头望去,却正迎上柄寒芒烁烁匕首。
“啊~!”
夏金桂失声惊叫,后脊梁更是哐当声,撞在车厢上。
卫滢偏头横她眼,又默不作声摸出帕子,将那匕首反复擦拭。
那仆妇听这口风不对,自然不敢在多说什,忙喊几个同伴,各自拎着马鞭到前面开路。
因都是些妇人,威慑性明显不足,有那不开眼闲汉,非但不肯闪避,反倒门心思往前凑,嘴里不干不净讨着便宜。
想到这里,她下意识摸向袖囊。
但摸得却不是藏着匕首左臂,而是夹杂着封自白书信右臂——以孙绍宗武勇,想靠那柄匕首杀死他,几乎是不可能做到事情。
但若是自己舍身搏血溅当场,再以这封遗书细数那禽兽卑鄙无耻,应该也能拖着他起……
“娘娘,已经到大理寺。”
正在心中反复盘算着,冷不丁外面突然传来声禀报。
她原以为自己略施手腕,就把卫滢玩弄于股掌之中,却不曾想到头来,竟会是这种结局!
若是卫滢当真不惜切,要和孙绍宗拼个你死活,那她身为‘中人’,又怎可能脱身事外?
想到自己很可能,会陪着卫滢起身败名裂,她就有扑过去掐死对方冲动。
只是……
夏金桂看眼卫滢左臂,回忆着方才那柄匕首锋锐,终究还是打消这个念头。
夏金桂心中稍安,可想到卫滢这做所代表意义,却又忍不住恨牙痒痒。
这个两个,怎都不肯消停?难道非要让自己下重注,统统打水漂不可?!
夏金桂银牙咬,强自堆起笑脸宽慰道:“姐姐莫要如此,那孙大人说不定只是改主意,想尽快帮卫二哥脱罪呢。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
北静王妃淡然回句,将那匕首仔细揣入袖囊之中,又试着挥舞几下袖子,确认不曾有什疏漏,这才又继续道:“否则今日不是他死、就是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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