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绍宗!”
这次吼声,比之方才暗弱许多,透出恨意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他颤巍巍离旁听席,步步走向公案,口中嘶哑质问着:“你当真要如此判决?!”
“勇毅伯。”
孙绍宗向他拱拱手,淡然道:“并非下官要如此判决,而是依照朝廷律法,就应该如此判决。”
就见个身影扶着书案,昂然而起,目赤面红瞪着孙绍宗。
这人不是别个,却正是在北静王妃心中,与孙绍宗有所勾结勇毅伯牛继宗!
就见他挺直身子声,bao喝之后,又抬起手来点指着孙绍宗,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咳、咳、咳咳咳咳!”
然而话到嘴边,却化作长串剧烈咳嗽,刚刚挺直身板,也瞬间佝偻虾米仿佛。
虽然他极力用帕子捂住口鼻,可还是有抹刺目鲜红映入众人眼底。
两旁里衙役作势欲拦,却又哪敢真个上手?
个个扎着臂膀、大呼小叫,离着北静王妃却是越来越远。
而卫滢此时,眼里也压根没有这些胥吏走卒,心心念念只有‘同归于尽’几个字眼——那姓孙狗贼请牛继宗旁听,却把自己瞒死死,分明就是想要偏袒牛家!
虽然时间,想不出他为何要偏袒牛家……
但这等无耻禽兽,什事情做不出来?!
最后那几个仆妇狠下心来,劈头盖脸好顿乱抽,这才勉强驱赶出条通路来。
而这耽搁,前后就又花半刻钟。
等车队到大堂正门外,里面也早得消息,迎出个满面赔笑胥吏来。
“贵人、贵人请留步!”
就见他在马车前躬到底,赔笑道:“如今里面正在问案,怕是不便让贵人……”
“好胆!”
牛继宗又是声断喝,继而伸直双臂,跌跌撞撞向孙绍宗扑上去,口中喝道:“今日就先杀你这庸吏,再亲手替伯达报仇!”
眼见他须发皆张,不管不顾扑上来,孙绍宗也不得不先退避三舍——论战斗力,万个病恹恹牛继宗绑起来,也不是孙绍宗对手。
然而他这行将就木样子
“爹!”
牛继宗次子牛仲达,见父亲咳成如此模样,忙上前拂胸捶背,谁知刚凑到近前,就被牛继宗把推开。
“滚边去!”
牛继宗嘴里喝骂着,可望向儿子时,却又古怪露出怜悯与落寞。
不过这些情绪,在他重新站直身子那刻,就全部都消失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,是无尽狰狞与狂躁!
总之,今儿就让他瞧瞧,女人也不都是好欺辱!
就这样怀揣着满心烈性与愤恨,北静王妃昂首挺胸走进公堂,然后第时间,就将目光投向明镜高悬匾额,看似正气凛然孙绍宗!
“孙大人!”
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三个字,可还没等说出下文,声更为愤恨咆哮,就传遍整座大堂。
“孙绍宗!”
“且问你!”
北静王妃猛地挑开帘子,冷冷地问道:“勇毅伯牛继宗可在里面?!”
“这……”
那胥吏被问愣,这众目睽睽也不敢扯谎,故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:“勇毅伯正在堂上听审。”
话音未落,北静王妃就已经跳下马车,迈开两条长腿,径自闯进公堂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