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又戏谑道:“还说是个强盗,看你才是山大王托生。”
“今晚就抢你做压寨夫人!”
史湘云虚张声势往前扑,薛宝琴也故作慌张躲闪,两人前后,便在游廊里追逐笑闹起来。
邢忠心思自以为隐秘,却哪里瞒得过贾、孙两府明眼人?
薛宝琴摇摇头,无奈道:“原本不该这时候提起,可再要藏着掖着……那邢老爷怕是要被这看得着摸得着富贵,给彻底迷心窍,再不说怕是彻底没着落。”
之所以说要加个‘看得着、摸得着’,自然是为同荣国府富贵作对比。
邢忠家投奔荣国府,那富贵气象迷满眼,却何曾摸着星半点?
反倒是在孙家,贾迎春拉不下脸来,又不是个吝啬,反倒让他沾不少好处。
史湘云自栏杆上抓下些积雪,用几根春葱也似指头搓揉着,口中狐疑道:“宝姐姐同邢姑娘说话,难道还听不得?”
“自然听不得。”
因和原著不同,林黛玉并未与薛宝钗和好,故而薛宝琴自来到荣国府里,倒有大半时间是同史湘云顽在处。
因此知道她虽是个心直口快,却从不肯出卖朋友,所以也没瞒着,嘻嘻笑道:“你难道没听说过‘宁拆十座庙、不毁桩婚’?”
“宁拆十座庙、不毁桩婚?”
。”
她这疾言厉色呵斥,却愈发显得不同寻常。
可薛宝钗却万万想不到,李纨竟会与人白日宣*,还被自己母亲撞个正着。
故而见母亲恼,也没敢再细问什,只拉着她手,泛泛表示母女同心,不管出什事情,都愿意起担待着。
薛姨妈闻言心头暖意顿生,若非是刚答应李纨,不好立刻食言而肥;又吃不准究竟是不是宝玉所为,怕无端坏她们姐弟情分,没准就要把今儿听墙根儿事,原原本本吐出来。
顿顿,薛宝琴又悄声耳语:“好在邢姐姐是个有主见,未必就肯学那尤氏般,轻贱自己……”
她这番话,倒也不是全无道理。
可这年头女子择婿,又有几个能自己做主?
史湘云默然半晌,忽然叹息声:“可惜不是个男儿身,不然定把你们几个都抢去,到时候天南海北,想嫁谁就嫁谁!”
薛宝琴扑哧笑:“那也要有人敢娶才成!”
史湘云喃喃重复遍,忽讶异道:“是你哥哥看上……”
“嘘!”
薛宝琴忙捂住她嘴,嗔怪道:“这八字还没撇事儿,可不敢胡乱声张!”
史湘云把她手扒拉开,嗤鼻声:“你当是傻子?不过……”
她脸上不屑转化成疑惑:“不过眼下,怕不是说这事儿好时候吧?毕竟邢家舅舅可是门心思,想要攀孙二哥高枝儿呢。”
而李纨在席上偷眼打量,见母女两个窃窃私语不断,心头自也是七上八下,更坚定要劳永逸决心。
好容易捱到散宴席,她便急忙凑到薛姨妈身边,膏药似黏上去。
眼见如此,薛宝钗心下虽是愈发疑惑,却也不好当着她面再追问什,索性主动退后几步,同邢岫烟攀谈起来。
旁边史湘云见,正待也过去凑个热闹,却早被薛宝琴扯住,使眼色让她莫要过去搅局。
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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