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做普通乞丐时,且先不去论。
后来有家底之后,生怕别人瞧不起自己,洪九走到哪里都是副站如松、坐如钟架势。
至于像方才般,猫着腰缩在门洞里,那是绝不肯做出丑态——偏方才他就那做,而且点都没觉得有失体统。
相反,他还刻意表现出粗俗不雅模样。
至于原因……
难道大半夜弃官而逃?
那不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!
想到这里,黄斌心下警惕略减,却益发好奇起来:“洪老哥,这眼见都‘请’个七七八八,你还看那名单作甚?”
却原来这猫在门洞里,正是奉命协理此案洪九。
此时听黄斌问起自己目,洪九脸上略有些羞惭,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:“也没什,突然觉得洪九这名字,忒也上不得台面,就琢磨着换个吉利字眼。”
这等人情冷暖,近来黄斌也是瞧惯。
不过以前总难免透着些虚伪,今儿传讯户部*员之后,倒都多几分真情实意——毕竟自从闹起‘欠薪’风波以来,大理寺上下不值户部久矣。
黄斌笑着应,在门前台阶上抬手道声‘请’,几个板着脸‘斯文人’,便在其它衙役簇拥下鱼贯而入。
等到队伍最末尾人,消失在夜色之中,黄斌脸上笑容才渐渐收敛,回首往地上啐口,满脸厌弃之色。
方才去请这几位‘斯文人’时候,对方嘴里吐出来,可全都是有辱斯文话。
“岂有此理、真是岂有此理!”
嘈杂吵嚷声,再次打破大理寺东角门宁静。
守门差人却早已经习惯,都懒得上前围观,只远远、冷冷瞧着名中年*员,在几名衙役前后簇拥下,跨过大理寺门槛。
那表情似乎是在说:该,让你特娘克扣老子俸禄!
倒是门洞里有人抄着手、猫着腰,仔细端详下来人官袍,唏嘘感慨道:“怪不得嗓门比刚才那个大不少,原来是个从五品。”
身为个乞丐,却全程参与如此盛事,岂不
“正巧老弟你手上不是有份名单?琢磨着,干脆借借官气儿,就在里面选个吉利字眼。”
却说黄斌听这话,不由得哈哈大笑,现下名单里有个算个,都是霉运缠身主儿,洪九却想从里面借气运,这不是找倒霉?
“话可不能这说。”
洪九正色道:“只要排除那真凶,这个个最低也是实权八品,你这等出身,日后若能有个八品前程,也足以称得上是光宗耀祖。”
他今儿算是受不小刺激,心态也随之起变化。
“黄捕头。”
这时猫在门洞里那人迎出来,笑吟吟递过个手炉,又压低嗓音道:“那名单儿,能让再瞧眼不?”
黄斌听这话,顿生警惕之心。
可转念想,眼前这人委实没有给贼人通风报信道理。
再者说,眼下就算得消息又能怎得?
那语气说是在感慨,倒不如说是幸灾乐祸、与有荣焉。
“黄头!”
“斌哥儿!”
这时大门前又闹出些动静,却比方才还要嘈杂许多。
却来原是黄斌押解着嫌疑人回来,那疏远,急忙上前招呼声‘黄头’;平日关系近,也都凑上来热情唤声‘斌哥儿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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