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因于谦这都给事中,虽然不过是区区七品,却相当于半独立纪检书记,平日又可以在君前参赞机宜,故而连户部尚书都礼让他三分,更何况是下面这些七
说到这里,他转身打个罗圈揖:“诸位同僚,等堂堂户部*员,岂能受罪臣挟制?”
且不说户部众官,此时都憋满肚子气,单凭他户部侍郎身份,也必然是呼百应。
因而话音未落,两下里就鼓噪起来:
“正是此理!岂能让犯官审问等清白之人?”
“没错!若是魏大人在不出面,等也没必要留在此处!”
这厮倒是下子就戳中孙绍宗软肋。
若非是有此顾及,孙绍宗也不会直躲在后堂里,由唐惟善出面应付。
可那些最高不过从五品小官,让唐惟善应付也还合适,这堂堂户部侍郎驾临,孙绍宗可就没道理避而不见。
当然,虽说周昶到来,稍稍有些出乎意料。
可孙绍宗也并无半点慌张,从容应答道:“吕给谏案至今闹满城风雨,户部上下更是饱受困扰,以至于国家财计都受影响——事关社稷,孙某虽是戴罪之身,却也实在顾不得许多。”
这……
似乎有些不合常理。
孙绍宗略沉吟,回头压低嗓音问道:“廷益,这周侍郎平日行止如何?”
却见于谦早换脸肃然之色,显然也正在怀疑周昶此来原因与目。
听孙绍宗问起周昶为人,他微微摇摇头,并不愿直接作出判断,而是建议道:“叔父且先看他有什言语。”
“家母年迈体衰,方才又受惊吓,本官急着回去延请大夫,哪有闲工夫陪个犯官理论?”
眼见得群情激奋,只差周昶振臂呼,众人便要突围而出。
孙绍宗面沉似水,正待说几句硬气话,打压对面气势,身后却忽然闪出个人来。
“诸位大人稍安勿躁,且听于谦言!”
前半截话,压根没有半点效果,但后面‘于谦’二字出,台下却登时没声息。
这话说白,就是‘之所以这做,全都是在给你们户部擦屁股’意思。
周昶吃个软钉子,当下冷哼声,却不肯再与孙绍宗纠缠,直接扬声道:“你们魏大人何在?倒要好生问他问,这大半夜突然拿问户部十余位*员,莫不是查出什铁证如山窝案?”
“周侍郎,其实……”
“你不必多言!”
孙绍宗想要分说二,那周昶却摆出副上官嘴脸,厉声呵斥道:“戴罪之人,如何能主持查案?要立刻将魏大人请出来,给本官个明确说法;要……”
不过从他表情上,孙绍宗也已经得出部分答案。
于是再不犹豫,冲唐惟善扬下巴:“走吧,随本官出去瞧瞧。”
两人前后步出门外,却见那十几个户部*员,正众星捧月似把周昶围在当中,直到有人发现孙绍宗来,这才雁翅排开分列左右,俨然是要‘两军对垒’架势。
孙绍宗几步迎下台阶,拱手道:“不知周侍郎星夜驾临,孙某有失远迎,赎罪、赎罪。”
那周昶却不答话,左手背在身后,右手捋着胡须,上下打量孙绍宗几眼,这才冷笑声:“果真是孙少卿在此主持!这倒是奇,你如今不是应该正停职待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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