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谁都知道,莫说是这院里十几个,就算把户部上下所有*员都集合在起,怕也不够孙绍宗塞牙缝。
唯例外,也就是仗着官位高于孙绍宗周昶。
就见他伸手
而周昶这起头,后面顿时冒出几个‘儿女卧病在床’、‘老父体弱,不堪惊扰’。
余下众人也都摇旗呐喊,时间这内衙大堂前又鼓噪起来。
然而就在周昶得意之际,于谦却忽然偏头耳语道:“周昶突然性情大变,内中必有蹊跷之处。”
孙绍宗就等着他这话呢!
当下扬声喝道:“诸位都有家人,难道那被毒死吕给谏、灭口王二虎,便是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?!”
说到这里,他摇头叹息声:“吕给谏横尸街头这半个月里,户部何曾有过日安宁?于某私以为,只有尽快查清吕给谏案子,才能真正挽回户部上下清誉!”
“却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?”
面对于谦扫视过来目光,众*员全都是哑口无言——还是那句话,谁好意思带头表示,自己是出自私心才对抗审查?
就连周昶,也不由得沉默下来。
其实他对于谦忌讳,倒不似其它人那严重。
八品小官儿?
当然,众人这忽然收声,也是惊异于他突然出现在此。
这时于谦快步下台阶,与孙绍宗并肩而立,拱手道:“于谦也知道,诸位大人之所以口出怨言,并非出自私心,而是唯恐事情传播出去,会坏户部声誉。”
又有谁愿意承认,自己是出自私心?
故而两下里立刻便有人点头应道:“不错,等无端被猜疑是小,可若累户部上下因此而名声扫地,却是万万不能!”
“实不相瞒,本官今天之所以急着升堂问案,正是为救出王二虎六岁稚子!”
说到这里,他横眉立目环视圈,又昂然道:“本官确是戴罪之身,但只要能救下这无辜稚子,本官甘愿承受切后果,更不在乎会因此得罪谁!”
“来人啊,封门!”
随着孙绍宗声令下,两下里立刻有数名衙役上前,手持水火棍将院门堵个严严实实。
户部众官尽皆哗然,可面对孙绍宗杀气腾腾蛮横模样,却没哪个敢正面挑衅他。
可于谦本就负有督查之责,眼下死又是他副手,他要求彻查究竟,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,实在不好反驳。
然而……
周昶用眼角余光,扫眼左侧某位户部*员。
眼见这大冬天,那*员额头却渗出些油汗来,周昶当下咬牙,强自抗辩道:“于大人此话虽然有礼,但这大半夜抄家也似折腾,等身为朝廷命官也还罢,家中妻儿老小却如何经受起?”
他这也是受方才某位*员启发,这慈孝之道虽然稍显薄弱些,却也样属于政治正确。
可也有那心思机敏,稍寻思,就觉察出这话乍听冠冕堂皇,内里却似乎设下圈套。
然而等回过神来时候,再想阻止同僚随声附和,却也已经晚。
故而也只能暗叹声,在心里给那胡乱开口同僚,打上弱智标签。
果不其然。
听到有人附和,于谦立刻又接茬道:“可诸位大人来都来,若此时拂袖而去,明天消息传到外面,却不知朝野上下又该如何议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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