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!”
柳湘莲还要含糊其辞,却被孙绍宗声呵斥所慑,只得把缘由如实道出。
却原来这小子请几天假,每日在那戏班里如鱼得水般,可比在衙门里快活多。
不曾想乐极生悲,今儿中午女扮男装唱旦角时,竟被个兔儿爷给相中,刚到后台就涎着脸贴上来。
其实这事儿,他若是告知蒋玉菡、或者贾琏,轻轻松松也就打
不曾想到官署,就见柳湘莲脸阴沉侯在厅中,身上竟还裹些泥浆。
这倒是奇。
他平日里极重仪表,出门要是不穿官衣话,连孙绍宗风头都得被盖下去。
现如今怎得这副狼狈模样?
“这是怎得?”
虽说对这位廷尉大人,现下也多少敬畏可言,但人家毕竟还是把手,如今主动相邀,总也要去走个过场。
于是孙绍宗便跟随那小吏,到日常议事花厅之中。
魏益到底还是留几分底线,这次并未在门前恭候,而是花厅里坐立不安踱着官步。
见孙绍宗自外面进来,他都顾不得什礼数,劈头就追问那饷银可有着落。
当听说户部尚书赵泓,许诺三天后准时拨款之后,他如释重负之余,却也对孙绍宗表露出更多提防。
回大理寺路上,孙绍宗回味着方才那餐,颇有些意犹未尽。
这御厨果然是有些手段,炮制冷拼和炖菜都堪称上品——貌似宫里御厨,多是擅长这两样。
毕竟大老远送过去,摆在桌上还要试毒啥,能勉强保持原滋原味,也就只有高热量炖菜,以及本就没有热度冷拼。
唯遗憾是,口味稍显寡淡些。
这貌似也是御厨们通病——除非皇帝特别要求,否则重油重盐,乃至过甜食物,都难以入选御膳房食谱。
孙绍宗不由皱眉道:“你不是在蒋玉菡那里帮衬,怎弄得如此狼狈?”
柳湘莲却并不回答,起身利落拱手,正色道:“二哥,今儿是来请辞,左右这师爷原本就是个凑数,哥哥还是另请高明……”
“等等、等等!”
孙绍宗抬手止住他话头,皱眉道:“先说你这身到底是怎回事?莫不是和谁起冲突?”
“哥哥不必多问,……”
原因倒也不难猜测,左右不过是担心‘喧宾夺主’罢——尤其孙绍宗眼下也算不得宾客,而是大理寺半个主人。
对此,孙绍宗眼下也懒得理会,如今他门心思都放在‘普法下乡’条陈上,哪有功夫跟这老货争权夺利?
何况等到‘普法下乡’条陈呈送上去,就该轮到大理寺致对外时候,若那时魏益依旧想着‘攘外必先安内’,再擎起大义名分,着手对付他不迟。
闲话少提。
却说孙绍宗自议事花厅出来,原是想回去,先把条陈梗概拟出来,然后再请于谦帮着润色。
有机会,倒是可以带香菱过来尝尝,她最喜欢这等清淡口味。
路想着这些有没,眼见到大理寺东角门前,孙绍宗刚自下马车,个小吏便自衙门里迎出来,躬身言说:廷尉大人有请。
啧~
这魏益还真是被债主逼够呛,昨儿还冷言冷语,副要同自己划清界限嘴脸。
今儿听说自己要去户部讨银子,就把矜持与节操丢到九霄云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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