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炬摇红,麝裀吐翠。
金缕绣屏深掩,绀纱斗帐低垂。
并连鸳枕,如双双比目同波;共展香衾,似对对春蚕作茧。
向人尤殢春情事,搦纤腰怯未禁。
虽楚王梦神女,刘阮入桃源,相得之欢,皆不能比。
孙绍宗听到这里,手上不由得紧,等平儿低声闷哼起来,才忙又收回力道,追问道:“可曾牵扯到咱家头上?”
平儿摇摇头,两条紧并双腿,随着孙绍宗摆弄不由自主撇开,口中却推拒道:“二爷莫要如此,等日后……”
孙绍宗却哪管她这口是心非?
自顾自施展着,又问:“除此之外呢,她可还让你捎别话?”
“二,nai奶还说、还说,王仁支用那些银子,若是您这边儿有什不满,等到销账时候,还可以再商量商量。”
道:“二爷就喜欢糟践人。”
顿顿,又抬眼直视孙绍宗道:“再说,当初二爷不就用过强?”
那眉目间柔情婉转,直瞟孙绍宗心下荡,忍不住就作势捋袖子,摆出副憨莽嘴脸:“那今儿爷就再用回!”
说着,作势欲要扑上去,平儿却早笑花枝乱颤。
随即细碎着小步上前,原本想同孙绍宗肩并肩做,却被他把摁在腿上。
——明·冯梦龙《警世通言》
……
里面如歌似泣,阮蓉却依旧怔怔望着桌上茶水,思绪似乎早随着水雾袅袅,升腾到莫可名状去处。
忽地,石榴在外面探头禀报道:“姨太太,鸳鸯过来,说是大太太要请平儿过去用饭。”
阮蓉似似充耳未闻,可就在石榴准备提高音量,重新禀报次当口,她忽然扑哧笑,扬声道:“那就让她自己进去,好生请请吧。”
这话也就是说说罢,否则也不会是再商量,而是直接表示要独立承担。
但孙绍宗也懒得点破,嬉笑道:“等回去告诉二嫂子,那银子就当是提前下聘礼好。”
平儿如何不知,以自家奶奶贪婪,是绝不可能独立承担这笔银子,而孙绍宗这番话,也不过是空头支票罢。
然而想到那偌大数字,心下还是忍不住热,原本还有些放不开地方,此时也都敞襟怀。
或云曰:
平儿倒也不挣扎,只是下意识往门外瞅瞅,然后把臻首缓缓贴在孙绍宗胸膛上,听着那熟悉心跳声,时什情怯、羞臊,全都抛在九霄云外。
孙绍宗拿下巴抵住她额头,嘿嘿笑道:“要先处置正事儿,然后咱们再……”
“别!”
平儿忙又坐直身子,摇头道:“以后还长着呢,可不想让她们瞧笑话——这次过来,是二,nai奶想尽快把账对起来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说到这里,她微微侧侧身,以便孙绍宗更容易施展禄山之爪,然后又把来旺媳妇走漏消息,弄得荣国府上下议论纷纷事儿,简明结要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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