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摆手,示意王进先行退下,孙绍宗又吩咐赵仲基道:“你让人支二百两银子,在外城买个现成宅子,规格就照着魏管家先前那园子,再减等置办。”
赵仲基闻言眼珠转,便大致猜出孙绍宗意思,不过随机却面显难色。
支支吾吾提醒道:“这时候脱籍,他怕未必能承情——南边儿事儿,虽多是程师爷主持,可他毕竟也都参与,万他被猪油蒙心胡乱攀扯,虽未必能奈何二爷,毕竟也是桩麻烦……”
“这你就不必操心,自然另有安排。”
孙绍宗打断他话头,心下却在盘算着,该给那刘全安排个什前程,好让他不至于心怀不满,又不留给他成为贪,,g污吏机会。
熊广这莫名其妙,让人给自己捎来这几句话,显然也是隐约察觉到,朝鲜那边儿有什异变。
看来自己之前急着上报,也算不得杞人忧天。
不对!
熊广虽然身处机要之职,可毕竟不是亲民官,又不负责管理港口通商事宜。
既然连他都察觉出不对来,朝廷能点知觉都没有?
打警告,能让他知道进退。
可眼下看来……
“二爷。”
这时王进终于到近前,红光满面躬身,将个大红礼单双手奉上:“熊大人送来几箱海鲜。”
等到孙绍宗接过礼单,他又补充道:“那护送水产家仆还说,熊大人原本要搜罗些高丽参、鹿茸、貂皮什孝敬您老,可最近通商朝鲜船少大半,实在是没处踅摸。”
唉~
果然还是‘狡兔死、走狗烹’法子,来简单方便!
看来这里面浑水,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些。
皱眉沉吟半晌,孙绍宗突然就有些怀念,当初在五溪州军政大权把抓日子——那时候可没这些云山雾罩事儿,需要他费尽心机去揣度。
可惜他这刚回京不久,谋求近期外放为,基本是不可能妄想。
罢~
想这些也是无用,还是先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再说吧。
这所谓熊大人,指是孙绍宗门下唯进士门生熊广——当初做秋闱巡阅使时收下。
原本也就是挂个名,后来孙绍宗托关系,保举他在直隶按察使司任肥缺,两下里才真正定下师生关系。
而打那以后,逢年过节熊广总少不要孝敬些土仪。
所以最初孙绍宗也并未在意,但听到后面有关朝鲜言语,他却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自从三年前,津门府就被开放为同朝鲜通商口岸——虽说山东和朝鲜半岛往来更容易些,但朝廷却觉得在津门府就近设港,比较方便管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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