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骤闻孙大人三字,当日情景立刻又浮现脑中,时就觉唇齿间似是粘什秽物,引得胃中翻江倒海。
虽未曾吐出什来,可那痛苦模样,还是看太子妃揪心不已,忙吩咐道:“快取些常用杏仁露来,帮卫姐姐压压!”
不曾想那杏仁露端上来,卫滢如见蛇蝎般,反而吐更厉害。
好阵鸡飞狗跳过后,卫滢总算是止住干呕,强笑着解释道:“娘娘莫怪,……最近肠胃有
卫滢却抢先岔开话题:“听说徐阁老此次进京,特地给太子殿下带礼物,不知可是真?”
听她问起正事儿,太子妃自不好在细究闲杂琐屑,忙也肃然道:“也只是风闻此事,至于真假……”
她转过头,向邹轻云问道:“去前面打听下,看孙大人可曾登门。”
“回禀娘娘。”
邹轻云忙躬身道:“方才奴婢就得消息,孙大人确带着礼物登门,现如今正与殿下在前厅议事。”
好在隔着屏风、门户,邹轻云在外面听得也不甚真切,只恭恭敬敬禀报道:“娘娘,北静王妃来,现如今正在花厅里候着。”
卫滢来?
太子妃略略思索,便猜到她多半是奉夫命,前来打探徐阁老送礼事。
因这事关北静王系——尤其是右都御史赵荣亨态度,倒不好不见。
故而太子妃努力平复下心境,便在众宫女陪侍下,赶到花厅之中。
口气,自盛放针线簸箕里,翻出个银背小剪刀,对准那物件好番比划。
这见不得人东西,即便能悄悄洗干净,又哪敢拿出去晾晒?
说不得只得将它连与心中妄念,并剪个七零八碎,然后付之炬,也免得日后再生出不该有心思。
可说是这说,那剪子比划来比划去,却迟迟难以落下。
叩叩叩~
听说孙绍宗已然登门,太子妃思及昨晚那半梦半醒间种种,脸上不觉又有些发烫,好在出门前补些粉,倒不至于露出马脚。
她强自收敛心头种种,转回头刚要继续方才话题,却忽见卫滢脸色白宣纸般,全然不见半点血色,顿时惊道:“姐姐这是……”
“呕~!”
不等把话说完,卫滢便用帕子掩住口鼻,好阵干呕。
却说她这次前来,乃是奉命探问徐阁老同太子关系,哪曾想到又会撞见命里魔星?
与太子妃遮不住娇媚相反,北静王妃卫滢近来显得清减不少,说起话来也不是往日利落,反而透着些有气无力。
虽说当初也曾闹过些不快,但这两年卫滢作为两家关系纽带,时常登门造访,姐妹二人关系非但已经恢复如初,甚至还愈发亲近。
故而见她这般模样,太子妃忍不住关切道:“姐姐可是病?瞧过太医没?”
“倒不是病,只是……只是近来没什食欲而已。”
这番闪烁其词,自然惹得太子妃更是疑惑,正待半真半假嗔怪几句,好迫她实话实说。
突然间,门外传来几声轻响,直唬太子妃险些割破皓腕。
来不及多想,她急忙将那物件塞到柜底,又胡乱将东西填满事。
“什事?!”
虽说深吸几口气,可心下悸动又岂是轻易能平复?
这开口回应,竟是暗哑低沉,颤抖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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