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德帝嘴角上挑,露出抹狰狞又不屑冷笑,随即又问:“他们还说什?”
胡献忠虽然没能看到那抹冷笑,却仍是不自觉打个寒颤,嘴皮子也愈发不利索:“还……还有……还有人提到两年前天狗食日,又埋怨……埋怨朝廷不修德政,以至引得南疆叛乱。”
话音未落,就觉得身边多人。
广德帝又等片刻,见他还在哪里瞻前顾后,终于不耐吩咐道:“你究竟要奏何事,还不速速道来!”
胡献忠虽是个不干脆性子,可察言观色本领还是不缺,听出皇帝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,当下也顾不得再纠结什,连忙叩首道:
“启奏陛下,臣刚刚得到消息,朝中有不少*员正云集宁国府,名为替贾敬治丧,实则有毁谤圣上之意!”
这话出,御书房里气氛顿时凝重几分。
广德帝脸上不耐也消失,却而代之,是古井不波刻板:
“宣!”
广德帝嗓音听不出什起伏,但惟其如此,才正是雷霆大作前兆。
显然,若胡献忠只是小题大做,或者他禀报事情,并不在皇帝关注范围之内,迎接他必是龙颜大怒。
却说那管事太监领命而去,不多时就将胡献忠领近来。
身为前任总管太监戴权侄子,这胡献忠倒也生表人才,只是论干练精明,却比孙绍宗老上级陆辉,差不止筹。
景仁宫御书房。
约莫离御案丈许远地方,两只绣墩呈掎角之势分列左右。
坐在左侧绣墩上人,身形佝偻老态毕露,正是当今首辅贺体仁;相较之下,右侧绣墩上徐辅仁,虽也银发斑斑,整个人却透出股昂扬之气。
此时二人手中都捧着几份抄录奏章,聚精会神仔细斟酌着。
御书房里静悄悄,唯有广德帝手中碗盖,下又下在茶杯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叮咚脆响。
“他们都是如何毁谤朕?”
“这……”
胡献忠下意识,又想偏头去打量两位阁老,好在这回终于聪明些,那脖子刚有动作,就被他拨乱反正。
他深吸口气,小心翼翼道:“他们拿那刚死贾敬说事儿,认定方士们全都是骗人,又说历朝历代宠信方士,多是……多是不恤黎庶昏君。”
“哈!”
他进门之后,看到两位阁老先是愣,等跪在地上大礼参拜之后,又顾左右而欲言又止。
这瞻前顾后卖相,先就不怎讨喜。
若真是事关重大,他身为特务头子,大可请求皇帝屏退左右。
若觉得自己所奏并非什机密,便不该顾忌两位阁老。
似这般犹犹豫豫,既少果决、也失稳重。
啪~
也不知过多久,那碗盖猛地往下坠,先是在茶杯边缘重重磕,紧接着顺势滑,严丝合缝遮住升腾水雾。
与此同时,广德帝也睁开微阖双目,望着御案前两位老臣道:“好,议议吧。”
听到这声吩咐,贺体仁急忙摘去眼睛,抬头看向斜对面徐辅仁,正待示意对方先行开口,不曾想外面却传来阵急促脚步声,紧接又响起管事太监尖锐嗓音:
“启禀陛下,北镇抚司胡献忠自称有紧急公务,要立刻面禀陛下——如今他正在景仁宫外候旨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