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回想起贾惜春那不近
邢岫烟仔细打量几眼,确认妙玉与那女童过儿,都被锦被包裹严严实实,这才觉得安心些,顺势问出心头疑惑:“姐姐难道早就知道要过来?”
妙玉微微笑,用脸颊磨蹭着过儿颈后绒毛,柔声道:“昨儿听你指摘四姑娘不是,就知道你早晚憋不住,要与她理论场。”
顿顿,她又补句:“再说这晚,提着灯笼来这里,却又不好意思敲门,怕也只有你。”
邢岫烟闻言脸上红,随即想起之前同贾惜春争论,却又忍不住叹口气。
贾敬突然横死,身为女儿贾探春,非但没有守在灵柩前,在家中竟连孝服都不肯穿。
不知是不是感觉到邢岫烟目光,那女童自妙玉肩上抬起头来,睡眼惺忪打量邢岫烟几眼,却又似乎被灯笼光芒给刺到,于是又从被子里伸出只胖乎乎小手,胡乱在眼眶里揉搓着。
“过儿,小心着凉。”
妙玉忙把她胳膊,又塞回锦被之中。
那女童倒也不挣扎,顺势又把头枕在妙玉肩上,小手往下通摸索,轻车熟路抓在团高耸处,心满意足哼哼着。
妙玉、邢岫烟二人见状,不由得相视笑。
寒风烁烁,林木萧萧。
栊翠庵里早熄火烛,与周遭夜色融为体,但庙门前那崎岖小路上,却有个孤独身影,打着灯笼渐行渐近。
眼见到近前,来人将灯笼交到左手,屈指欲要叩响院门,可那白莹莹指头,却怎也落不到门板上。
就在此时,左侧禅房里哭声骤起,那撕心裂肺动静,顿时让来人彻底熄叩门心思。
缓缓将右手垂落,无声叹息着,就待转身离去。
如此大逆不道行为,自然让与其同居邢岫烟为之侧目。
今晚从怡红院回暖香坞,邢岫烟就没忍住,旁敲侧击劝贾惜春几句。
谁知这四姑娘却为此大发雷霆,直嚷嚷满院子惶惶难安。
如此来,邢岫烟哪还在暖香坞待下去?
只得连夜打着灯笼,前来投奔好友妙玉。
随即邢岫烟帮着妙玉把那被角掖掖,嘴里小声埋怨着:“姐姐怎得也披件外衣就出来?”
“若穿戴整齐再出来,却哪还喊住你?”
妙玉说着,自顾自退回庙里,尖俏下巴往柴门点:“把门带上吧,咱们回屋里说话。”
邢岫烟生怕冻着她们师徒,也忙跨过门槛,反手将门闩落下,同她并肩快步回禅房。
邢岫烟熄灯笼,妙玉又把烛台重新放回灯架上,因这禅房里也没有个正经椅子,两人便都坐到床上。
偏就在此时,那禅房里忽地飘出道烛光,紧接着又传来妙玉询问声:“外面可是岫烟妹妹?”
邢岫烟脚步顿,下意识回首往去,却见那柴门左右分,露出个绿莹莹圆滚滚物事。
正莫名其妙,那绿莹莹东西边缘阵抖动,便长出条玉琢也似粉臂,面将那柴门开圆,面招呼道:“在外面愣着做什,还不赶紧进来。”
邢岫烟听出是妙玉声音,提着灯笼往前迎几步,这才看清楚,原来那绿莹莹物事,其实是裹在妙玉身上锦被。
至于看上去圆滚滚,则是因为妙玉怀里还抱着个两岁大女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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