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惜春大丫鬟入画,大早就找到栊翠庵,原本邢岫烟、妙玉,都以为是贾惜春后悔,命入画来找邢岫烟回去。
谁知入画张口说却是:“舅老爷又来,大太太请您过去说话呢!”
这缘……
似乎来得忒也快些。
邢岫烟有些难以置信,那孙绍宗虽有百般好处,可寡人有疾也是出名,又怎会对妙玉美色无动于衷?
还待再问,妙玉却已经岔开话题:“好,不说,说说你吧,你究竟是怎想?难道就铁心要这僵持下去?”
邢岫烟满腔怜惜,顿时都化作苦恼,将脸埋在妙玉满头青丝里,闷声道:“也是人生肉长,哪里就有什铁石心肠?现如今不过是拖天算天,寄往着爹爹能改变主意。”
顿顿,她忽又加句:“若有天实在撑不住,干脆就拖着姐姐起跳进这坑里!”
妙玉闻言沉默半晌,方幽幽道:“你这般说,倒不知是该盼着你撑过去,还是撑不下去。”
不养儿不知父母恩,可想起小时候种种,这心下却总似是隔着层魔障。”
“就好像……就好像父母,其实不是父母,而是别什人……”
听到这里,邢岫烟就感觉到妙玉身子,微微有些颤抖,心下暗叹声,伸手揽住肩头,柔声道:“姐姐莫要多想,你当初天生慧根心向佛,伯父伯母约莫也是怕耽搁你修行,所以才显得疏远些。”
“天生慧根?”
妙玉重复下这四个字,不知是自嘲还是在控诉嗤笑着:“哪有什天生慧根?小时候不懂事,还以为当真如此,后来养大‘过儿’才晓得,那不过是稚童在模仿身边大人罢。”
“那就随缘吧。”
“嗯,随缘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“姑娘果然在这里!”
说到这里,她反手环住邢岫烟腰肢,幽幽道:“其实有时候,还挺羡慕你,至少成日里有人惦记着,不似在这京城里蹉跎四五年,却连封家书都没收到过。”
邢岫烟听她说萧瑟,顺势将她紧紧抱住,在她耳边低语道:“姐姐真要不喜这青灯古佛日子,索性就同孙家二哥把心事摊开……”
“唉~”
不等邢岫烟把话说完,妙玉又是声叹息:“若能行话,又怎会等到今日?实是那孙大人于非但无意,反倒存着提防之心。”
“怎会这样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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