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曾想到,女儿竟答应如此轻松!
邢夫人听她应下,脸色也稍稍缓和些。
谁知邢岫烟又接着道:“只是有条,侄女毕竟是好人家女儿,不是那风月场倡优,要是夫家礼敬,而非是什黄白之物!”
顿顿,她又斩钉截铁道:“若他要拿钱买,便宁死也不受这等羞辱!”
于是将那恼意压制下去,绷着脸道:“原本留你在这府上吃住,也算不得什——可你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借着慈悲,去忤逆父母好意!”
“那孙家二郎是何等人物?他纳你做妾,也算不得委屈你——偏你背着父母躲到这儿,倒好似长辈们要害你似!”
“如此任性妄为,便是你父母容得,这里也断然容不得!”
“方才同你父亲已经商量过,选个好日子让你二姐姐做主,把这事儿先定下来。”
“至于什时候成亲,又要如何操办,也都有你二姐姐看顾着,万没有委屈你道理!”
从反驳。
其实她这也是赶巧。
若昨儿说出这话,邢岫烟心中还未松动,除这荣国府,便再无容身之处,自然不好得罪邢夫人。
可方才阴差阳错,邢岫烟对这桩婚事抵触,却远不似之前那般强烈。
既然有退路,对于这尖酸刻薄,又试图拿自己终身大事当筹码姑母,自然也就没什好脸色给她。
之前邢忠虽也百般逼迫,却到底还是给女儿留些体面,但邢夫人这番话疾风骤雨,却连丝商量余地都没有,满满都是最后通牒味道。
邢岫烟虽然早有预料,此时仍是不由自主生出些悲凉感。
暗暗在心底叹息声,她恭声道:“既然姑姑说到这份上,侄女自然不敢有什意见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答应?你当真答应?!”邢忠自椅子上跃而起,喜都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事实上,他方才直绷紧神经,就怕自家这外柔内刚女儿,做出什轰轰烈烈举动。
时间,那邢夫人咬着牙、瞪着眼、运着气,却死活找不到宣泄途径。
好在旁还有个邢忠在。
他虽然看着妹妹被女儿噎哑口无言,心中也是暗爽不已,却知道自己谋划依旧婚事,要想顺利达成,邢夫人助力也是必不可少。
故而只是看片刻热闹,就忙给邢夫人递台阶:“妹妹同她理论这些作甚?咱们还是先说正事、说正事!”
邢夫人想也是,就算再怎窝火,也不能把白花花银子往外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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