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熙凤说着,顺势挽住邢岫烟,将她上上下下好番端详,最后摇头唏嘘道:“妹妹这样相貌人品,也真亏舅舅舍得!”
随即话锋转,不容分说道:“既然婚事上已经受委屈,这待嫁日子里,咱就怎舒坦怎来!依着,干脆在前面单辟间院子,到时候把舅舅、舅妈都接来,再有什需要置备,就直接跟言语声!”
她这干脆利落气呵成,倒叫邢岫烟有些无措,下意识推拒道:“嫂子,这怕不合适……”
“有什不合适?”
经历扒灰未遂事件,王熙凤却是愈发强势,明知邢岫烟是在顾忌贾赦夫妇,偏指桑骂槐道:“有哪个不开眼东西敢满口喷粪,你直管告诉声,瞧嫂子不撕烂它狗嘴!”
邢岫烟自软垫上起身,隔着茶几郑重行礼,随即却又摇头道:“原本确有几分不甘,但事到如今也早就想开——似现今这等处境,便能逃过这劫,又怎知没有下劫?”
说完,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,让人听还以为自己嫁入孙家,纯属是自,bao自弃似。
于是邢岫烟忙又补充道:“再者说,只是不甘为妾,对孙家二哥倒……倒不曾有什偏见。”
这以说起孙绍宗来,昨夜那梦境便又自心头浮起,当下羞双颊滚烫。
林黛玉眼见这般情景,当下误会而来什,顿时敛去郑重其事表情,嬉笑道:“既如此,倒是多心——其实那家里虽也少不拈酸争宠,可孙家二哥是个治家有道,姐姐只要本本分分,倒也不怕被谁欺辱。”
说是三人闲聊。
但明眼人都看得出,林黛玉这回找上门是意在邢岫烟。
因此妙玉帮两人沏好茶,便借口要去招呼宝玉进来,悄然退出禅房。
而林黛玉不知二人何时会进来,自也便顾不得铺垫什,直接开门见山问:“姐姐同说句实话,对这桩婚事,你究竟是怎想?”
顿顿,怕邢岫烟误会什,忙又解释道:“孙家二哥虽也贪花好色,却不是个强人所难,若姐姐当真不愿嫁他,咱们就找机会同他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,届时他准保不会再提此事!”
邢岫烟听这话心下感激,却到底不敢久留荣国府,于是再婉言推拒,王熙凤这才作罢。
其实她这半是出自真心,另半却是刻意想要和贾赦对着干。
原想着借邢岫烟这事儿,狠狠给贾赦夫妇个难堪,顺带宣布自己强势回归。
如今这计划付诸东流,她却也并不强求,反又笑着道:“其实年底
正说着,就听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二人心有灵犀岔开话题,却不曾想推开房门,却见推门而入出贾宝玉、妙玉之外,竟还有刚刚脱离窘境王熙凤。
“嫂子,你怎得来?”
黛玉、岫烟两个忙起身招呼。
“实是来晚!”
邢岫烟听罢这话,心头顿觉暖。
她因同薛宝琴同船进京,素来与薛家姐妹走更亲近些,同黛玉虽也性情投契,私下里却甚少往来。
不曾想事到临头,林黛玉却是如此仗义执言。
可越是这般,邢岫烟便越不肯拖累黛玉,更何况此事已经初步定下,她这时候再要反悔,又置父母于何地?
“多谢妹妹好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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