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”
邢岫烟羞窘跺脚,忍不住夺门而出。
邢妻忙追出去,眼见女儿径自进西厢,这才又折回堂屋,无奈埋怨着:“当家,瞧方才那话说……”
“怎得?”
邢忠瞪眼:“老子说这话,还不都是为她好?”
“老子难道还说错不成?”
然而今儿邢忠,哪里容得旁人反驳?当下瞪眼道:“前儿可听蒋班主说,像孙家二郎这般年纪,近来再想往上升机会不大,真要载立下什功劳,多半也只会封妻荫子——封妻,咱家是没机会,可这荫子却未必没指望!”
说着,又神神秘秘道:“可听说,那阮蓉生儿子还没满周岁时,就已经得七品爵!”
听丈夫这般说辞,邢妻其实也颇有些心动。
常言道母凭子贵,嫁个好人家,又何如生个能顶家立业好儿子?
虚实,就更别说是旁邢岫烟。
她无奈之余,正琢磨着该如何悄然退场,不曾想邢忠话锋转,忽然就落到她头上。
“对丫头,孙家二郎今儿跟说,已经单独给你腾间院子,到时和他府上叫什‘香菱’做个邻居,还说过几日会让那香菱来咱家,同你好生商量着该如何布置。”
“和香菱比邻?”
邢岫烟脸上登时多些喜色,她早听说香菱虽是奴婢出身,却是个好诗文有才情,更兼等好性子,若同她比邻而居,自是再好不过。
说着,乘势把妻子把抱住,嘿嘿笑道:“再说,这事儿舒坦,又不只是们男人……”
被他在耳边吹热气,邢妻就先软半边,等半推半就到床上,又被他手口并用‘劝’阵,也便只能喘息着应,准备找机会给女儿做番婚前培训。
若自家外孙也能仿照孙承毅旧事,落生就获封爵位,日后也未必就逊色于别家嫡子嫡孙。
不过邢妻毕竟不似丈夫这般口无遮拦,又瞧女儿羞臊中透着无奈,唯恐她下不来台,于是打岔道:“八字都没撇事儿,瞧你说跟真似。”
“咋就没撇?”
邢忠却听不得这话,梗着脖子道:“闺女难道还比旁人差不成?那几个狐媚子论识文断字,有谁能及得上咱家丫头?”
说着,忽又拿起桌上秀绷子,随手丢到角落里,呵斥道:“倒是你,别整日弄些没用行子,有时间把伺候男人那点儿事儿,都同丫头说说,免得到时候……”
“孙家二郎亲口说还能有假?”
邢忠说着,忽然面色肃,不容置疑道:“你素来是个省心,别爹也就不多说,可有样得提前交代下——进孙家之后,不管怎样,你也要尽快生个儿子出来……”
“爹!”
“老爷!”
听他说如此直白,邢岫烟当即羞红脸,旁邢妻也是颇有些不满——这话倒不是说不得,可也该是她这个做母亲来说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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