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雯暗啐口,板着脸把装作收拾屋子,实则在听墙根小丫鬟统统赶出去,然后独自在罗汉床上,有搭无搭侍弄着针线活儿。
靡靡中,也不知过多久。
那里间房门忽然左右分,晴雯抬头望去,见出来是衣衫不整孙绍宗,脸上红霞顿时蔓延到耳后。
面扭转娇躯,背对着房门;面却又轻车熟路,把针线全都放回簸箕里。
等到那双熟悉臂膀,将自己紧紧环住时,晴雯忙又将美目紧紧闭合,却是丝毫也没有挣扎意思,任由孙绍宗将自己抱起,大步流星回里间。
尤二姐在旁事上,未必能有多聪明,偏在这上面最有天赋,当下便猜出孙绍宗心思。
于是边褪外袍,把个胸襟撩弄肉隐肉现,边揽住香菱肩膀,嬉笑道:“过几日姐姐搬去那边儿,往来可不就如眼下这般方便。”
香菱却不疑有他,忙道:“其实也没几步路,你勤……呀!”
尤二姐缩回作恶手,掩着嘴语双关地笑道:“姐姐倒真是个‘实诚’,却不是在说什以后,而是想着晚上同姐姐做个伴儿,不知姐姐那里可还容得下?”
香菱便是再怎糊涂,此时也回过味来,忍不住红着脸瞟孙绍宗眼,见他目光灼灼,心下便再怎不情愿,也说不出拒绝话来。
心下恍然,孙绍宗嘴里却欲盖弥彰:“是怕两个孩子磕着碰着,哪里就说到香菱和尤氏身上去?对,今儿晚上吃什?”
虽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,但阮蓉也懒得继续深究下去,便接茬道:“你昨儿不是说,要用那辣酱做些新鲜玩意儿?中午赵管家特地让人收只獐子,眼下灶上正拾掇着呢。”
从獐子和辣酱起头,两人天南海北聊通,眼见日头西落,香菱和尤二姐也终于从大房哪边儿赶回来。
原本依着香菱性子,是要先回完正经差事儿,再说旁。
但孙绍宗却不想在阮蓉面前,讨论纳邢岫烟为妾事儿,便嚷着要先开席用饭,别什事情,等晚上再说不迟。
直到同两个白羊也似人儿躺在处,她才猛然察觉出不妥来,只是再想挣扎时,却早已经晚。
半诗云曰:
纳纳春潮草际生,商船鸣橹趁潮行……
最后三人半推半就,借扣要细说在邢家见闻,挨挨蹭蹭到香菱屋里。
……
却说晴雯安顿下囡囡,刚回到西厢客厅,就听到里间尽是些不堪入耳动静,其激烈程度竟还远超平日。
呸~
早上还说不想趁机要个儿子呢!
于是八荤八素十四菜两汤,就陆续摆上桌,压轴,正是用辣椒酱烧制‘酱爆鞭花’和‘砂锅鹿宝’。
毕竟是头回试做,其实味道只能算是差强人意,可以称道只有‘鲜、辣’二字,实在不怎合阮蓉几个口味。
于是这头獐子,倒有大半都祭孙绍宗五脏庙。
正所谓饱暖思X欲,更何况是吃这许多火烧火燎大补之物?
眼见阮蓉押着儿子去里间沐浴,女儿也被晴雯带到西厢,孙绍宗抿着杯中残酒,目光便在香菱与尤二姐身上来回打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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