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应该是她刚才攥出指印吧?
也不怪孙绍宗这个时候还往歪处想,实在是‘泥泞’胸襟上指印,太过抢眼些。
好容易矫正视线偏差,对上王熙凤那双丹凤三角眼、两弯柳叶吊梢眉,孙绍宗正色道:“只要是为平儿好,嫂子有什要求尽管提!”
这话说斩钉截铁,但话里前提,却是要以平儿为主。
而依着两人背地里‘交情’,便是王熙凤提出什非分要求,平儿又怎会认同?
这来去匆匆、雷厉风行,倒让孙绍宗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而眼见王熙凤已经到门前,直冷眼旁观贾琏,忽然扬声道:“既然来,也别急着走——平儿毕竟是你屋里,几时方便送走、该走什章程,总也要你来拿个主意。”
王熙凤脚步顿,回头望向贾琏时,心下突然涌出股荒诞感:从望江楼回来整整三天,贾琏头回主动和自己说话,竟然说是这个……
而且若不是涉及到孙绍宗,恐怕连这句话都不会有吧?
“咯咯、咯咯咯……”
昧下嫂子银子,却还怕个什劲儿?”
说着,她自顾自上前,拿过宝玉酒杯,用茶水简单涮洗下,又满满斟杯烧酒,双手推举着道:“若不是托二郎福,怕要到年底才能见着你琏二哥,只凭这点,嫂子就得好生敬你杯!”
虽然打定主意,暂时不把贾琏痴恋孙绍宗,甚至曾使人偷走孙绍宗衣服,做许多不可描述事情。
但王熙凤毕竟是个火爆性子,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透出挖苦嘲讽之意。
而说完之后,她看也堪不堪孙绍宗与贾琏,将芙蓉粉面抬,便把那酒水灌进嗓子眼。
所以这慷慨激昂,也不过就是说来听听罢。
然而孙绍宗万万没想到,王熙凤竟会提出那样个要求:
“别嫂子时也想不起来,干脆今儿二郎先陪醉方休如何?”
也不知这些想法,怎就戳中王熙凤笑点,直笑她捂住胸口、前仰后合。
好半晌,她才在两人疑惑目光中,重新挺直腰身,面用指背揩去眼角‘笑’出晶莹,面点头道:“说也是,平儿毕竟同做这些年姐妹,再怎样也要安排妥贴些。”
说着,便径自回坐到孙绍宗对面。
然后孙绍宗目光,就不受控制往下滑滑。
话说……
“咳、咳咳!”
毕竟陈酿烧酒,不似平常喝绵软,再加上王熙凤又喝急,直呛咳出大半,顿时那衣襟前摆就湿片。
若是普通女子,多半要觉得羞窘。
王熙凤却只是抬起袖子,肆意在脖颈和胸脯上抹把,淡然道:“二郎好生吃酒,这里先失陪。”
说完,二话不说转头向外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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