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话里未尽
意思，孙绍宗也大致猜
个七七八八——无非是想问，若自家那几个小妾处于同等处境，自己会如何处置，是不是也会衡量利弊，然
孙绍宗两手
摊：“真正怯懦，是无论为谁都不敢挺身而出——至于你眼下做出这些选择，只能证明她们在你心里地位，其实并没有重要到让你奋不顾身程度。”
贾宝玉再次愣怔住。
他显然从来没有自这种角度考量过问题，于是片刻之后，便满脸迷茫追问道：“可……可这是不是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不是什
？冷血无情、薄情寡义、精于计算？还是觉得对不起她们？”
听到前面那几个形容词，贾宝玉下意识正要摇头，冷不丁又听到后半截话，连忙又点头道：“她们……她们对
都是极好，从来都是心意……”
但贾宝玉闻言却只是苦笑声，随即又是良久沉默。
就在孙绍宗忍不住，想要再次开口之际，才听他幽幽问：“二哥，是不是太怯弱？先前晴雯被赶出去时，什都做不，眼下秋纹又……还是什都做不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孙绍宗咂咂嘴：“咱们打个比方吧，若换成是林妹妹受辱，愤而刺死贾环，你此时还会脸衰……咳，还会这样坐在身边？”
换成是林妹妹？
客厅。
同贾宝玉分宾主落座，孙绍宗道貌岸然扬下巴：“说说吧，究竟是哪道坎过不去。”
贾宝玉立刻张开嘴巴，然而时间分秒过去，他却始终也不知该从哪儿起头。
与以往向孙绍宗请教不同，他这次其实早就已经想明白是非利弊。
更知道以他立场，若当真救下秋纹，那就是与阖府上下为敌，传到外面也样不会有人支持。
“这世上每个人感情，从来就不是平等。”孙绍宗打断他话，摇头道：“身份、地位、相貌、缘分……有太多东西，决定付出与回报不对等。”
“就譬如说，同样是真心称赞你，世叔赞你句和府里小厮赞你年，你会更重视哪个？”
贾宝玉似有所悟，却又难以接受这种说法。
迟疑半晌，他忍不住脱口问：“那二哥，你对家中几位姐姐，也会……也会……”
说到半截，他觉得有些不妥，便讷讷停下来。
贾宝玉先是有些愣怔，继而脑海中就浮现出两年半之前，林黛玉锄杀茗烟时，那惊恐却又绝决神情。
“不！”
下秒他猛地跳将起来，嘶声道：“绝不会揭发林妹妹！更不会……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！”
虽然中间略有些磕绊，这番话仍算得上是斩钉截铁。
“这不就结？”
而他之前在柴房门外徘徊，最终转头离去时，其实也已经做出选择。
之所以又找到孙绍宗这里，只是因为这个选择，让他实在心下难安罢。
“唉。”
眼见贾宝玉像是表演默剧似，张着嘴点声音也没有，只是表情越来越痛苦，孙绍宗叹口气，顺手斟杯茶水，推到贾宝玉面前，正色道：“依看，你眼下最该做，其实是回到怡红院，来个醉方休！”
虽说他其实是巴不得贾宝玉赶紧闪人，自己好进屋续上来着，但这醉解千愁法子，也确颇为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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