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几天功夫,想给孙承涛安排个合适差事,可没那容易。
孙绍宗咂咂嘴,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集思广益,于是吩咐道:“晚上……不,还是今儿中午吧,你去把廷益喊来,咱们叔侄好生合计合计,看最近有什妥贴差事出缺。”
孙承业忙躬身应,因离着正午已经不远,他就想立刻动身去户部找于谦过来。
谁知孙绍宗刚把他送出门外,就见寺副陈敬德急吼吼闯进来。
因见孙绍宗正在门口,陈敬德也不管孙承业还在旁边,便脱口道:“大人,顺天府那边儿刚送个烫手山芋过来,怕是要您去亲自交接下!”
根据信上所述,孙承涛这小子去江西之后,再没有叔伯兄长在身边束缚着,就只当是天高海阔,急不可待要人前显圣、鳌里夺尊。
这急功近利之下,理所当然与本地士绅生嫌隙,听说风波闹不小,甚至还曾有人买凶行刺。
孙承涛自己倒没怂,直叫嚣着要同归于尽。
可他家良田千倾就这根独苗,那舍得就这葬送在异地他乡?
当即在江西上下疏通,给他评个政绩卓著,让其提前半年回京述职。
“昨儿见几个旧部,时兴起多喝几杯,倒让三哥儿在这里久等。”
“十三叔说哪里话,小侄也是刚来不久。”
叔侄俩也不是外人,场面话有两句就得,只等赵楠奉上茶水,孙绍宗便开门见山问:“闲话就不多说,你昨儿找究竟有什事?莫不是遇到难处?”
“小侄闭门苦读,能有什难处。”
孙承业说着,起身从袖筒里取出封书信,双手奉到孙绍宗面前:“其实是家里怕七弟执意胡来,白白耽搁大好前程,所以想请十三叔帮着做些铺垫,让他留在京城历练几年再说。”
烫手山芋?
孙绍宗初时以为是又出什疑难杂案,那破罐子破摔顺天府治中葛长存,就又干脆丢给大理寺处置。
可细打听,却与想象中有些差距。
这确又是葛长存甩锅没错,可这案子本身却并没有疑难之处,甚至可说是览无遗。
问题出在犯人身份上——失手殴伤人命,是金国派来称臣纳贡副使。
而眼下给孙绍宗写信,则是希望他能想法子,劝孙承涛留任京城——哪怕是个闲职也好,起码先娶几房妻妾,等开枝散叶之后,再由得他去折腾。
看完之后,孙绍宗把家书撇在旁,问:“他什时候到京?”
“约莫就这几日。”
孙承业苦笑道:“头封家书是上月初发,可谁承想半路撞上水匪,送信被抢光盘缠,路乞讨着回到金陵,四叔那边儿才又打发别人送来。”
怪不得孙承业急着找自己呢。
这所谓七弟,说是金陵四房嫡长子孙承涛。
当初金陵长房次子孙承业、女婿于谦,同这孙承涛起赴京赶考。
结果于谦同孙承涛都考中进士,唯有孙承业这个做哥哥,因怯场而落第。
后来于谦留京进翰林院,这孙承涛则是外放江西做任知县——这缺还是孙绍宗帮着补。
却说孙绍宗接过孙承业递上书信,拆开封皮抖开信纸,目十行看个大概,却原来是金陵那边儿,托孙承业转交家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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