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番猜测究竟对不对,却不好找徐辅仁求证,恐怕也只能看以后形势变化。
此后孙绍宗又简略,同徐辅仁商量下出使路线,以及对待女真人基本态度。
其实说白也简单,个唱白脸个唱红脸。
而且不用多想,孙绍宗这个做副使,肯定要负责摆出强硬姿态,否则朝廷为嘛非要挑个武将出身做副使?
就算是广德帝自己,怕也是面上无光吧?
就更别说,旦任由后金吞并朝鲜,女真人就有足够战略纵深,以及粮饷兵源,届时再行征讨话,怕是要难上十倍不止。
不过这事儿上,徐辅仁显然就不肯多说,只是摇头道:“此事朝廷已有定计,无需你劳心。”
朝廷已有定计?
眼下朝廷单单支应南疆军需,就已经捉襟见肘,显然无法加派兵马去辽东。
“巡视。”
言简意赅两个字,却让孙绍宗大感为难。
因为既然是以巡视为名,那隐含意思,自然仍是将辽东女真人视为治下子民,而不是单独国。
既不肯给对方名分,又要怀柔安抚,这缓兵之计实行起来,恐怕没那容易。
“孙少卿无需过虑。”
此直言不讳,怕是有些不妥吧?
徐辅仁似乎看穿孙绍宗心中所想,立刻又道:“老夫毕竟年事已高,难免有照应不周之处,故而此次巡视辽东,免不要寻个年轻力壮副使襄助。”
“如此说来,是徐老向朝廷推荐晚辈?”
孙绍宗顿时恍然,既然要让自己跟着出使后金国,自然要提前说明白,这所谓怀柔政策缘由所在。
“不。”
而以辽东兵马,再加上部分神机营,守成或许无忧,想要进取就……
那这定计又是从何而来?
孙绍宗琢磨半晌,都不得要领,下意识端起茶杯抿两口,却忽地心头亮:水?!
东南王子腾?
眼下东南海患已经减弱不少,如果抽调部分水军沿岸北上,来可以震慑朝鲜上下;二来也可以在鸭绿江附近,协助朝鲜抵挡女真人入侵。
就听徐辅仁笑道:“朝廷要稳住女真人,女真人遣使者来京,又何尝不是为稳住朝廷?”
这倒也是,后金国那边儿也是刚刚确立集权统治,内部倾轧都还没彻底完成呢——近来举家逃到大周部落贵族们,就是明证——此时想要与大周全面开战,显然也是力有未逮。
“可朝鲜国那边儿怎办?难道要坐视不理?”
这显然也是不可能,毕竟太上皇还活着,而覆灭高丽、扶立朝鲜,乃是太上皇毕生引以为傲功绩。
如果坐视后金国把朝鲜吞并,或者让朝鲜被迫与大周为敌,那太上皇脸还要不要?
徐辅仁却微微摇头:“是陛下钦点,孙少卿文武双全,又曾担任过驻外武官,堪称是副使不二人选。”
也是。
这年头有驻外经验*员可不多,有资格给徐辅仁担任副使,就更是屈指可数。
不过……
孙绍宗不自禁皱起眉头:“大人方才说,不是出使而是巡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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