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这般,肥硕男人越是对其垂涎欲滴,眼见那带毛巴掌,就要落在女人肩头,冷不丁听身后声喝问,被唬身子侧歪,险些坐倒在地。
他好容易稳住身形之后,自是难免恼羞成怒,不过抬眼看到门外是阿邻祁图,那恼怒就又熄大半。
勉力将身板挺直,刚想说些什,那直端正跪坐女人,忽然起身道:“既然哲赫里家中来客人,就先回去。”
说着,也不等哲赫里回应,便自顾自行礼,转身向外走去。
哲赫里贪婪目光,直追随着女人婀娜身段消失在门外,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回阿邻祁图身上。
与此同时。
自觉尊严受到挑衅阿邻祁图,也气势汹汹找到老丈人哲赫里家。
虽然作为女真人前哨,哲赫里部与大周官军年年酣战不休,早已积累下解不开仇怨,但这位族长大人宅院,却是地地道道汉家风格。
方方正正二进院落,雕梁画栋、游廊凉亭、院墙牌匾、下马石、拴马桩是样不少。
那堂屋正房窗户上,甚至还镶几块毛玻璃——要知道即便是在京城,这玩意儿也是最近几个月,才开始时兴起来。
“……还请尊使万万见谅。”
山谷口。
女真正使野速该,正在喧闹临时营地里,向徐辅仁诉说着马厩事件前因后果。
和孙绍宗之前预料差不多,哲舍里部在月前战当中损失惨重,就连族长哲赫里弟弟赫里苏勒,也死在兴城左近。
这尸首刚拖回来安葬没多久,‘仇人’就大摇大摆找上门来,还得好吃好喝好招待伺候着,搁谁心里也痛快不。
“阿哈。”
阿邻祁图也是刚刚收回视线,皱着眉头问:“方才那女人,好像是赫里苏勒妻子?”
这所谓赫里苏勒,正是哲赫里战死在兴城弟弟。
哲赫里点点头,自顾自坐会主位,又示意女婿坐到女人原本位置上,这才无奈道:“不是她整日里嚷着要报仇,又怎会同意堪哈他们胡来。”
“哪……”
却说眼见阿邻祁图沉着脸闯进来,院子里几个哲舍里部护卫,有心上前阻拦,可又不敢冲撞这位身份尊贵姑爷。
稍犹豫功夫,阿邻祁图已然到大厅门外,想也不想伸手挑起门帘,迈步闯进去,口中喝道:“阿哈【岳父】!你今天必须给个交……”
那个‘待’字尚未出口,厅中景象却让阿邻祁图为之愣。
就见居中虎皮几案后空空如也,个胡须斑白肥硕中年,正半蹲在左首侧席前,搓着手、涎着脸,向某个女人解释着什。
而那女人端正跪坐在侧席上,却似乎对他言行举止,完全没有反应般,娴静像是尊玉琢雕像。
所以在族长默许之下,哈勤密等人便试图逼大周使团住进马厩,以消心头之恨。
而在解完情况之后,大周使团这边儿回应,主要是以官方套话为主:什‘严重关切’、‘悬崖勒马’、‘拭目以待’。
当然,负责唱红脸孙绍宗,少不要见缝插针撂下几句狠话,比如‘勿谓言之不预’什。
最后野速该再三保证下不为例,双方这才本着互谅互让原则,达成致意见:暂且揭过这篇不表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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